上的尸体,合什双手抵上眉心,抽噎着伏入余宝珠的胸膛。
“宝珠,眼看就要起来,窦师良肯定要御史台的人查验三哥的尸体,你一定有办法的,千万不能叫他看出三哥是中毒身亡的。”
余宝珠拍抚着赵秉如熊背一般宽阔的肩膀,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咬唇道:“我爹也真是的,都说的好好儿的,要用无色无味,死了也绝不会瞧出症状来剧毒,他究竟弄来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瞧着有点儿像见血封喉。
也罢,人都死了,此时再害怕有什么用?你莫怕,我用我的脂粉给他脸上涂一些,再涂些唇脂,想必能遮得过去。”
于是,余宝珠忽而一把揭开那黄裱纸,在催起灵的哀乐中,开始往他脸上涂□□,红口脂了。
虽不过一堆腐肉,却也是自己的ròu_tǐ,他无法阻止余宝珠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乱涂,暗暗期待窦师良能早点赶来,好揭穿赵秉和余宝珠毒死他的阴谋,阻止这两个面慈心善的恶人。
赵秉也问了:“宝珠,窦师良非得验尸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余宝珠忽而回头,诡异一笑:“你可知道方才为何我要把陆敏引去还周殿?”
赵秉道:“为何?”
余宝珠端祥着赵穆的脸,即便中毒而死,即便脸色铁青嘴唇深紫,这仍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可这俊朗的男人是个和尚性子,他不喜欢女人。
年纪大了难免空虚寂寞,后来她发现,年青的赵秉虽然容色丑陋,但至少能在床上叫她快活。常在河边走难免要湿鞋,后来她怀了赵秉的孩子,怕败露出来,要坏了自己十年经营的苦功,不得已,只能与赵秉合谋,下手杀了赵穆。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张好脸,这样一幅好身体。余宝珠心中不停的叹息着。过了许久,她又是一笑:“你可知道窦师良为何年近四旬而不肯娶妻?”
……
“窦师良曾与陆敏有婚约,他曾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提过,要皇上放陆敏出宫,好与她成旧亲事。皇上这十年都没有松过口,窦师良便也一直在等。
方才我引陆敏去还周殿,窦师良肯定见过她。那陆敏虽已经二十七岁了,但姿容尚在,既皇上已死,窦师良肯定要去找她,有她吊着窦师良,他就不会有心思来查皇上的死因了,明白否?”
赵秉乐的手舞足蹈:“宝珠你可真是,聪明绝顶啊!”
就这样,余宝珠将他涂成个血盆大口,□□敷的太多,臣工们前来抬灵时,随着尸体的摇动,还从黄裱纸下不停往外落着。
他在世时,手腕太过刻戾,惹得满朝文武面伏心逆,或许很多大臣无日不咒着他死,所以竟无一人追问他的死因。行到中途时,黄裱纸叫风吹起,他的吏部尚书高翰看到那涂抹的血红的大口,竟吐了吐舌头,连忙别过了眼。
遗体停在金銮殿中等待摆棺的时候,又只剩赵秉与余宝珠二人。
赵秉不停揩着脸上的汗,摇头叹道:“方才可真是险。宝珠,人言盖棺定论,等棺板一盖,三哥之死也就遮过去了。那陆敏该怎么办?
她方才来找我,哭的可真伤心,要不,咱们放她出宫,送她回家吧!”
余宝珠本是在替赵秉打扇子的,忽而合上折扇,扇柄敲上赵秉的脑袋:“怎么?咱们不是说好了的,等板子上这位一死,咱们便把她丢到崇业坊那些胡同子里头去做妓的吗?
我这儿已经好些个人预订好了要尝尝她的滋味儿,你这是要反悔?”
赵秉幼时叫人欺负的太多,生为皇子而天生一股奴性,连忙点头:“不敢,那陆轻歌幼时苛待我太多,她已死不能偿还,就叫陆敏替她偿还吧。凡事,皆按宝珠你的意愿来就好。”
余宝珠的扇柄又敲了过去,吓的赵秉缩起那颗胖猪头。谁知余宝珠不过在他鼻尖上点了点,比赵秉大十岁的余宝珠,如今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了,还故作娇花状,那声音简直惹人欲呕:“好孩子,往后你要自称朕,明白否?”
赵穆冷冷看了许久,哀乐一止,便听到隐隐一阵抽泣,分明是陆敏。于是,他又循着那抽泣声,去了十年未曾进过的徘徊殿。
他的国舅爷,宰相爷窦师良果真就在殿外。
自他丧后,余宝珠的弟弟余宝骏带虎贲包围了整座徘徊殿,见窦师良至,两枪相交,余宝骏道:“皇上有令,无论任何人都不得探试陆夫人,还请宰相大人回去吧!”
窦师良骂道:“皇上已死,难道做鬼给你下的谕?给我放开,我要进去。”
余宝骏忽而一声怪笑:“宰相大人,咱们容亲王虽还未登基,但已经是皇帝,您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您猜他会做何想?”
窦师良甩袖道:“我才不敢赵秉想什么,她是我下了定的妻子,我要接她回家,给我放开。”
姐姐的肚子里怀着赵秉的头胎孩子,几位御医皆摸准了是男孩,余宝骏眼看要当国舅爷,当然未将这早八代的老国舅爷放在眼里。
彼时,因为杀人果决,余宝骏被赵穆提携为虎贲军统领。他腰挎长刀,笑的嚣张无比,忽而伸脚,皂靴踩上窦师良的脚:“国舅爷,那陆敏一身侍二夫,豫亲王也曾睡过,大行皇帝也曾睡过,怎么,你这是专爱拣剩下的吃还是怎么着?”
窦师良若生了气,就爱脸红,他脸红的像只鸡冠子一样。忽而一把抽出余宝骏腰间长刀,对准他的腰便捅了进去。
余宝骏不期这三十多岁,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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