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合同当然是签了,姓陈的在收拾文件的时候无意中问我:“萧经理,那只听风瓶如果没出手的话最好等上一段时间吧,最近本市古董行受地震影响好象不太景气。”
我说:“那只瓶子已经被我当测震仪用了。”我对惊愕的陈助理说,“并且已经碎了。”
他当然没有当真,还开玩笑说:“可是这几天好象没地震。”
我冲他眨眨眼:“很小的余震,只能用200万的听风瓶测得出来。”
他见我说的跟真事似的,尴尬地说:“呵呵,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真碎了到是可惜的很,如果是以前,还可以找专门的匠人修复,不过现在做这种手艺的人不好找了。”
送走他,我感到挺有趣的,一只听风瓶他们卖给任何行内人,200万都稳入帐下,而现在居然在这个特殊时期以总价240万把一个经营得体的酒吧当各给我,还背上枉做小人的嫌疑,这陈家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而且我开始对这两个跟我打过交道的姓陈的有点好奇了,他们狡猾,但并不阴险,利弊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谈,说不上是君子还是小人,从他们的出手上看,家底极丰,但为什么跟我这个小小的当铺经理屡次交易,很难弄明白。
还有就是陈助理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玉臂匠金大坚说不定能把那只听风瓶复原呢?
我一气儿跑上楼,问正在看书的李师师:“上次那个听风瓶的碎片呢?”
李师师一指客厅沙发角落里那只贵重的盒子:“我都收拾到那里了。”谢天谢地!我刚要走开,李师师把几团废纸给我,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李师师奇怪地说:“你不是倒垃圾去吗?把这个捎上……”
“垃圾?你见过200万的垃圾吗?看表哥给你变废为宝,换了钱给你买花戴……”我跑过去捧起盒子,打开一看,心又凉了不少,古人有破镜重圆的典故,那是一面镜子破成两半小夫妻人手半面,再看我这瓶子,碎得已经够到集体婚礼上发去了,而且连新人的家属都有份。这瓶子要让我补,就不如索性都捻成末儿再捏一个。
我还正想着抽个时间去看看300他们呢,癞子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他跟我说:“强哥,你的学生们想你了,我让徐领队跟你说啊。”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还能听到癞子在电话旁边指示:“说话啊,强哥听着呢——”又过了半天,才听到徐得龙怯怯地说:“喂?”
我说:“徐领队吗?我是强子啊,有事吗?”又半天不说话,我没猜错的话徐得龙正拿着电话东张西望呢,听到这么平稳的声音又见不着人,他大概还不习惯。
“……萧壮士吗?”
“对呀,是我,有事吗?”
“……”
又找我呢。
最后我只能说:“徐领队,我一会就过去看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到时候再说好吗?”癞子接过电话以后苦笑跟我说:“强哥,你这领队是移动公司的托儿吧,还是你俩有什么奸情,只是想互相听听呼吸声……”
挂了电话我紧急集合5人组,我知道徐得龙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我得先安排好他们几个,结果刘邦已经出去玩牌去了,我掏出一沓钱来每人发了10张,说:“每人1000块钱,你们在这的时间也不短了,一些场面上的事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午饭大家自己解决——赢哥,这钱可不许论张花,要问明白了再给,然后让他找零。”自从跟金少炎玩过几次以后秦始皇毛病可坏了,买根棒棒糖给张100的票子就走。
秦始皇笑呵呵地说:“饿懒滴很。”
“那行,那我把这钱都给轲子了,反正你们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你想吃什么让他给你买。”
“行么。”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愿意要钱的人,不过可能是秦始皇高高在上惯了,要是康熙乾隆这样经常微服私访的皇帝就知道拿着揣兜了。
我发完钱,看了看他们,想想还有什么安顿的,马上就想起来了:“对了,这事不许和包子说,还有,刘邦那小子要是不问你们钱哪来的也别和他说。”
然后马上就看出各人的不同来了,李师师从容不迫地打电话:“喂是批萨饼店吗?你送一份到……”
项羽想学李师师,却又不知道该给谁打,最后他用了一个最聪明的办法,他给李师师说:“你帮我叫个烤羊腿吃……”
荆轲和秦始皇才可乐了,秦始皇只要一上街自然是见什么要什么,荆轲多了个心眼,把秦始皇的钱装在另一个兜里,然后跟秦始皇说:“这里是你的钱,花完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啊。”谁说他傻?
不过在我眼里他确实是有点,我要是他,就把赢胖子的钱往我这个兜里装几张。
我把他们都安顿好了,抱着装了听风的瓶的盒子骑上我的1955版跨斗摩托,这盒子往哪放是个问题,抱在怀里没法开车了,扔在斗子里吧太颠簸,后来一想,嗨,颠簸就颠簸吧,反正碎得不能再碎了,200块和300块也没有质的区别。
这一路上可谓是过关斩将,跨斗摩托虽然没有命令禁止,但问题是我骑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跨斗摩托,好几次在红灯不远的地方我见交警的余光都扫见我了,我就躲在大公共的后面,不但交警看不见了,还能跟着跑公交车道,气得后面的车直哼哼,又不敢按喇叭。有一次等红灯我旁边车道上一个开奥拓的摇下玻璃跟我说:“哥们,够拉风的啊,我拿我这车跟你换,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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