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得遇英才的喜悦的刘彻,高兴地回到了宣室殿。只是远远地,他便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围在宣室殿前的道路上。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正想派人去询问,几个机灵点的小宦官率先看到了刘彻,忙迎上去喊道:“陛下,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情?”刘彻皱眉问道。
几个小宦官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其中一个说:“陛下走后,皇后娘娘就来了,跪在前殿前,说是请罪。”
听到此,刘彻皱着眉看了看远处,果然有几个宫女围在一处,想必就是卫子夫跪地处。他转头看向杨得意,说道:“你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朕回宫等着你消息。”说罢,转身向桂宫行去。看卫子夫这架势,想必是出了大事,否则也不必用这苦肉计了,在完全了解情况前,他并不想听任何单方面的解释。
杨得意的工作效率自然是没得说,只一会儿,就跑回来回禀道:“陛下,王夫人今日下午险些流产!”
刘彻眉头瞬间皱紧,冷然问道:“怎么回事?”
“回陛下,听说是,今日下午王夫人觉得身子有些乏了,所以到花园去走走。结果碰上了卫长公主,被她推了一下。”杨得意说道。
“是吗?”刘彻低下眸子想了想,然后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王夫人直呼腹痛,立刻请了太医令入宫为她诊治,谁知道,居然发现王夫人已经有喜近四月了,只是她身子娇小,所以一直没发现。”
“别人发现不了,难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吗?”听到这里,刘彻冷冷一笑。
……
“谁说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昭阳殿的时候,本夫人就要对付昭阳殿呢?”批香殿中,王灵斜斜地靠在卧榻之上,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间,说道,“卫子夫,这宫中终究你才是皇后,而那位,可是陛下明文废黜了的。”
“不过,娘娘这可是兵行险着了,万一真被卫长公主一推出了事,那可就……”阿静拿过毯子盖在王灵身上。
“不会出事的。那女孩和她娘一样多心计,就算一时失了心智,下手也绝对不会不知轻重。若她再大个几岁,也不会这么经不起激,现在嘛,还嫩了些。”王灵笑吟吟地说道,“陛下已经知道消息了吧?”
“刚来的消息,说是连皇后的面都没见,直接转去桂宫了。”阿静回答道。
“是吗?卫子夫,任你生有皇子,怕也扛不起这指使女儿谋害皇嗣的罪名吧。这只是第一步啊。”王灵得意地轻笑着。
……
“你是代卫长来请罪的?”刘彻看着眼前在宫女的搀扶下,双腿颤抖,脸色发白的女子,淡淡地问道。
“请陛下饶恕芯儿不懂事。”卫子夫已经在前殿之前跪了近三个时辰,若不是一股毅力支持着她,此刻早已经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了。
“子夫,朕以为你可以把后宫调理得很好。”刘彻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如果以后王夫人的身体再出什么事情,朕唯你是问。”
“是,陛下!”卫子夫颤抖着腿,谢恩离去。
……
椒房殿
“啊!”卫子夫一脸痛苦地靠在床榻上,身下的被褥已经被那发白的双手抓得完全皱在了一起,淳于义小心的为她揉散膝间的淤血,然后轻轻对身边的女医说着药方,让她到尚药监去取药材,再交给食官长煎药。
“娘娘,你跪的太久,气血不畅,郁滞于膝,失于濡养而肢体麻木。臣早晚来为你按摩数日再配上药物调理,便可下床行走了。”淳于义对女医交待完一切,转头对卫子夫禀报道。虽然她如今的职责是照顾增成殿的李美人,不过身为宫中医术最好的女医,在皇后娘娘身体有恙的情况下,当然会马上被叫到椒房殿来听事。
“义侍医辛苦了。”卫子夫虽然白着一张脸,仍然对淳于义微笑着说道,“你且退下吧。”
“是!”淳于义给卫子夫行了一礼,悄然退下。这时,崔依依手中拉着卫长公主匆匆自她身旁而过,淳于义瞟了一眼卫长公主,那华美的衣裙上带着些许污秽,想来是在牢中沾上的,而那柔美的脸上,犹带着未干泪痕。
崔依依让刘芯在行障外站着,独自走到卫子夫身边,轻声说道:“娘娘,宗正府的人把公主送回来了,是陛下亲口下的诏令。”
“让她进来。”卫子夫喘了口气,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卫长公主刘芯微颤着身子,走到了母亲的面前,垂着头的她,看来是那么的心惊胆颤。
卫子夫看着女儿这个样子,长叹了一口气,原先的那股愤怒也在这一声长叹中化为虚无,她幽幽地说道:“芯儿,母后本来以为你可以让母后很放心的。”
“母后,对不起,女儿错了。”刘芯不觉落下泪来,这一路上她已经听宫女说了,母后在宣室殿之前跪了近三个时辰,才等到父皇下令释放她。
“过来,坐到娘身边来。”卫子夫伸手招了招,将刘芯拉到身边坐下,然后问道,“你一向是最懂事的。娘也不想瞒你什么,如今废后回宫,王夫人和那李美人又怀有身孕,虽然我们有你弟弟,可是也凶险得很。”
“女儿知道。”刘芯点头,眼中的泪水还是不住地往下流。
“芯儿,”卫子夫摸了摸女儿的头,对她笑了笑,然后说道,“从前,有一个人和娘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么多年来,娘一直把这句话记得牢牢的。你生在宫中,跟在娘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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