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昭阳殿,陈娇屏退了所有的所有的宫女,在房中只留下了阿奴与刘徽臣。陈娇正色道:“接下来你们所见之事,切切不可外传,知道吗?”
说话间,陈娇行到石墙前,石墙上雕刻着各色的花纹,她伸手在其中一个花纹上左右旋转之后,将平日放睡榻之处向上掀开,下面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空缺,隐约可以看到几阶楼梯。刘徽臣心中一跳,这种秘道,他们江都王府自然也有,可她不曾想过,这皇宫之中,竟然也……
“阿奴。”陈娇转过头对阿奴说道,“你守在这儿,若有人来了,帮我编个理由,骗过去。”
阿奴机灵地应道:“是,阿奴知道。”
陈娇转过头,看着刘徽臣一笑,说道:“徽臣,陪我下去走走,可好?”
下了地道后,刘徽臣才发现这里比她预料得要宽广得多,而且地道四通八达,方向极多。刘徽臣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知道这巨大的地道绝非凭借一时之力可完成的。刘徽臣不安道:“姑姑,这地道……”
“你是想问这地道是怎么来的对吗?”陈娇说道。
陈娇前行了几步,指着南面一个出口说道:“那边过去就是猗兰殿。”又往西面一指,说道,“那边就是长乐宫。这里曲曲折折宛若迷宫,几乎覆盖了整个皇城地下,不熟悉的人是会迷路在里面的。”
“徽臣,你该知道,这未央宫、长乐宫都是开国之时,高祖在秦宫室的基础上扩建,这地下通道,差不多就是在那时一块儿建好的。除却明面上的通道外,我知道,还有许多隐藏的秘道,需要触动机关才能打开。”
“那些隐藏地道都是当年吕后所建,她虽然垂帘制霸,却不免担心刘氏反扑,所以才改建了这地道。以防万一。所有工匠在事成之后,都被灭了口,这秘密只有吕后自己与当时的张皇后知道详情,后来诸吕被诛,张皇后软禁幽室,秘道之事,便失传了。”
刘徽臣听到这里,眉毛一挑,看向陈娇,意思十分明显。既然失传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陈娇苦笑道:“徽臣,窦太皇太后,皇祖母,是吕后赐给文帝陛下的姬妾,原先也身在宫中,对于改建地道一事,略有耳闻。她登上太后之位后,派人刻意探索,费了许多精力才弄清楚了一部分秘道的地图。这个秘密,她连我母亲也没告诉,只告诉了我。因为,那时她以为我会在宫中生活很久很久。”
“姑姑是想,用这地道离开吗?”刘徽臣低声问道。
“只是有备无患。”陈娇摇了摇头,“决定留下,面对心魔是我的事。可我并不打算连累你们。若事有缓急,你可带着阿奴从这里走。到了外间再联络郭嗣之,以你和他的本事,自保应该无恙。”
刘徽臣微微一笑,说道:“姑姑,你想太多了。徽臣相信,绝对不会有用到这地道的那一天。”
陈娇只是笑了笑,牵着刘徽臣的手,在地道里走了一圈,说道:“从这里出去,便是泬水之畔。我只你素来聪明,这条路,走过一遍,你应能记得了吧?”
二人又回转到刚才下来的地方,出了地道,却看到阿奴正焦心地在那打着圈儿。陈娇感到好笑,问道:“阿奴,出什么事了?”
“小姐。”看到陈娇,阿奴开心地叫起来,扑将过来,说道,“你可回来了。刚才太后派人来说,请你马上去长乐宫一聚,可担心死我了。”
陈娇听到这话,眉头又是一皱,那王太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可是对方是太后,她又不能拒绝,只得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换身行装过去吧。”
……
到了长乐宫长秋殿,殿内除却王太后外,刘彻也在场。自从那一日在花园说清楚后,他们之间就只有了“公事”上的接触,而今忽然在这种场景下见到,陈娇不由得有些尴尬。王娡倒是全然不顾她的尴尬,让她与刘彻坐到一块,陪她说话。
“阿娇啊。”王娡开口问道,“哀家打算将金娥那孩子配与淮南王太子,你看这桩婚事如何?”
陈娇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脑子里恍恍惚惚想起,上次被叫来的时候,似乎太后话语里有那个意思,只是自己当时只顾着见旧人,倒是忘记了深思。淮南王?那个没几年就要被抄家灭国的老倒霉蛋,嫁到他们家?能有什么好结果的。陈娇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却又想,这么猛地指认淮南王欲谋反,怕是授人以柄,于是她缓和了口吻说道:“迁太子,听说年纪不小,配金娥小姐,不太合适吧?而且辈份上……”
“呵呵。”王娡摇了摇头,说道,“娥儿他们,就不用按刘氏的辈份排了。哀家看中淮南,主要是看中淮南王是个谦谦君子,素有名望,娥儿嫁过去,必不会委屈了她的。”听到陈娇的反对只是因为辈份后,她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叫陈娇来本就是想知道金娥与淮南王太子的婚事是否会有异变,既然陈娇没提,想必是问题不大。
陈娇不意外地看到刘彻在听到“谦谦君子”四字时,脸色微变。接着王娡又说道:“其实这些藩王也有不错的贤王,皇帝待他们,也得仁厚些才是。”
说到这里,刘彻立刻不乐意,他眉头紧皱,毫不客气地说道:“哪个又到母后你这里来告状了?”
王娡摇了摇头,说道:“没人哪个来,是我自己听说的。彻儿,为君之道,宽猛并济,你过于严厉怕不是好事。原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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