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方开口说道:“此事,地确有不妥当之处。只是,假如陛下仍然心存疑意,为何这三年来却没有任何举动呢。要将李磷下狱查问,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可以忽视了陛下这个异常的举动。当初你虽然掩饰得十分小心,但是。陛下手底下地密探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陈潜说道。
“是啊。”陈伏亦点头道,“假如让陛下查知你和陈家的关系,只怕我们如今的平静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心情沉甸甸地离开两位老者居住的院子,李希回到了自己地院落。看到七岁地女儿正乖乖地在母亲的指导下弹琴,而七岁地儿子则在庄昕的指导下练剑。四人看到李希进来,便立刻迎了上来。
“孩儿恭迎爹爹。”身为长子的李允一贯沉静,虽然才只有七岁,说话做事却已经有大将之风。女儿李嫣靠在弟弟的身边。腼腆地笑着,柔声说道:“女儿恭迎爹爹。”
李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阵暖意,但是想到方才两位长者的提醒,又觉得在这个家的上头有一片阴云缭绕。
“夫君。怎么了?”张萃敏锐地感觉到了李希的心情变化,便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李希不想让妻女太过担心,便摇了摇头。说道。他有些怔怔地凝视着儿子李允,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允儿,爹让庄叔带你出去游历,如何?”
“真的吗?”李允立刻露出了兴奋地神情,“我可以去你和娘曾经游历过的大江大河吗?”
“是啊。你也长大了。该出去见识见识了。”李希点头道。
李允得到这个承诺,十分开心,他自懂事起就被困在这茂陵邑中。有时候听到张萃和他说的各地风情一直十分向往。不同于儿子的高兴,张萃微微皱着眉头,对于李希的这个安排有一种说不出地滋味。
“不过,你在外面行走,不能再用李允这个名字,也不能说你是我们家的人。”李希进一步说道,“爹给你起个化名,如何?”
“好。孩儿但凭爹爹吩咐。”李允连连点头。
“允……允……允字出头。你的化名就叫充吧。”李希说道。
“充,李充。”李允念道。忽而摇头道,“既然是化名,那也不能姓李了。孩儿此去是要游遍我大汉的江山,不若改姓江如何?江充。”
李希和妻子对视一笑,说道:“既然是你在外行走地名字,自然由你说了算。就叫江充吧。”
夜深人初静,张萃靠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开口对身边人说道:“夫君,你打算让允儿这样离开家吗,像你当初一样?”
“……”
“你若觉得担忧,便辞官吧。我们一家人寻一处地方隐居。”张萃见他不回答,便又说道。
“怕是有些晚了。如今阿娇还在宫中,我们若离开,难道要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卫家的压力吗?”李希叹道,“从前我还是小看了陛下,如今在他身边待得久了,才发现,此人心思之缜密,心机之深沉,的确是当世罕有。”
元朔六年春四月。
霍去病无聊地在地上踢着石子,发泄着怒气。一个月前他们还带领着十万骑兵出塞,打算横扫大漠的,可是却在途中遇上了单于的主力,仅仅歼灭了数千敌人就不得不返回定襄修整。方才他请求出战又被卫青否决了,真是让他非常气闷。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纪稹的房前,便推门而入,说道:“微之,我烦死了。我们出去比剑吧。”微之是纪稹出征前陈娇给起的字。
推门而入后,他惊讶地发现房中还另有一名男子,从他们二人嘴角尚未完全收拢的笑容可以看出,两人方才应该是相谈甚欢。
“去病。”纪稹只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常态,起身为霍去病介绍道,“这是我从前在辽东城地朋友邢天,听说我来了定襄,所以来探望的。”又转头对邢天介绍道:“邢天,这是霍去病,我在长安的朋友。”
“邢天见过霍校尉。”邢天微微一笑,给霍去病行礼道。
“不必多礼。”霍去病皱眉道,继而转向纪稹说道,“微之,陪我出去练剑吧。”
“这……”纪稹有些为难地看着邢天,这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见面,谈了没几分钟,就将人抛下,似乎不大好。
邢天耸了耸肩,说道:“没关系,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所谓的剽姚校尉的武艺。”
霍去病立刻听出了邢天口中明显的不屑,眼光冷冷地扫过邢天,一手拉住纪稹,头也不回地向校场走去。纪稹回头微瞪了邢天一眼,用另一只手在他腹部狠狠来了一下,邢天痞痞的笑容立刻变形。
校场之上,过招的人,已经从纪稹和霍去病变为邢天和霍去病。两人可算得上是势均力敌,长期地僵持不下,引得许多人在旁观看,不断有喝彩声传出。
邢天惊讶地发现霍去病居然不是他想像中地那种纨绔子弟,虽然他是凭着裙带关系做了这个剽姚校尉,但是本人却的确有真材实料。想来也是,能做稹地朋友,应该还是有几分才学的。想到这,他不觉转头看了看校场边上的纪稹。这一分神,霍去病的剑立刻就摆到了他的脸颊边上。
感觉颊边的血丝凝成血珠慢慢滴下,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犀利的少年,邢天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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