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眼睛,上前两步屈膝行礼,“给侯爷请安,给三少爷请安。”
话音落了,芸生才发现自己声音竟然已经泛着沙哑,简单一句话哽咽着说出来尤为怪异。洛雍自是没有看芸生,他问了一旁的管家,“老四呢?”
管家弓着腰,瞟了门外一眼,“四少爷他、他今早出去了还未归来。”
洛雍按捺着眉角隐隐地怒气,问道:“可知他去了哪里?今日骑射师傅未来吗?”
“这……”管家声音越来越小,“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混账!”洛雍暗暗骂了一声,拂袖往外走去,留下洛铮站在原地看着芸生,见她眼眶发红,却又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了?”
芸生看着洛铮,两眼相交汇的那一刻,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又不知从哪儿说起,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袖子里的双手微颤,她多想扑上去抱住眼前这个在她记忆里消失如此之九的人。
“你随我一同去平津伯府。”洛铮见芸生已经来了,而外面又在催了,便转身往外走去,上了洛昀坐的那一辆马车。
此次事发突然,定远侯府自然是来不及专门准备马车给随行的丫鬟们的,能尽量轻便快捷地到达平津伯府是最好了,芸生最终还是坐上了老太君的马车,一上车,便见老太君倚在吉烟肩上喘着气,芸生立马坐到了她旁边,顺手抚着老太君的胸口为她顺气。
“老太君,您自个儿的身子亦是要紧啊。”芸生一边抚着老太君的胸口,一边说着。这些熟悉的人一个个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可却没有给她时间慢慢整理和接受这一切,因为她记得,平津伯就是在这一次病重后没多久便去了,而老太君受了重创,回来便病倒,而这一段时间侯夫人也称病,侯府没了女主人的打理,且两个最尊贵的女人都卧病在床,侯府上上下下都忙着调理这两个女人的病,因为才给力他们可乘之机,对世子下了毒手。
芸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确实没见侯夫人出来。
定远侯府到平津伯府路程极远,老太君一路上急得手心全是汗,再加上身子向来也不好,竟有要晕过去的架势,还好芸生一直为她按摩着穴位,才防止了她晕过去。
可这一路上芸生心里却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以为过去的一世只是个梦,看回想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她清晰的意识到,那不是梦,一切都完美地重合了,明确地告诉她,所有发生过的都不是梦,只是她,重生了而已。
经过了一开始的惊讶,芸生双腿开始止不住发软。她虽一直未老太君按摩着,可她明白自己双手几乎没了力气,那是兴奋所导致的……
“到了?”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老太君猛地睁开了眼,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见洛雍与洛铮也下来了,环视一圈,却没见到侯夫人与洛昀的身影,“昀儿呢?”
老太君知道侯夫人这几日病得床都下不了,便没有多问,可今日之事如此之大,却不见洛昀身影。再看洛雍那神色,她便明了,“不孝子!”平日里最是宠爱孙辈的老太君,此刻也恨恨地低声骂了洛昀一句,这才走进了平津伯府。
平津伯的儿子和其夫人早已出来迎接,见到老太君来了,连忙行礼,“姑母快些进去吧,父亲正念叨着您呢!”
老太君一听,心里更是瘆了,她用尽了所有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往平津伯住的地方走去。
平津伯府与定远侯府一般大,进了中堂便有人抬了软轿来,抬轿子的下人已经快飞奔了起来,可老太君还是催着再加快些脚程,吉烟与芸生都快险些跟不上了。好不容易到了平津侯住的地方,老太君却站在门外愣住了。
华丽庄重的房子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一股股浓重的药味充斥了芸生的鼻子。
或许此刻老太君是怕进去了见到自己不愿看到的场景,所以才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迈进去,即便听到了里面一群人隐隐地哭声。
“母亲……”洛雍与洛铮也走了过来,旁边站着平津伯世子和世子夫人。
晚辈都站到了身后,老太君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背脊走了进去。一迈入内间,便见里面挤了满满当当地人。平津侯子嗣并不多,但旁支等也来了不少,再带上各自家眷,也就挤满了整个内间。有的妇人已经开始啜泣了起来,见老太君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坐下后又开始掩面哭泣。
老太君听不得哭哭啼啼,立马说道:“哭什么哭!”
此话一出,那些啜泣地妇人立马就被吓得噤了声。老太君这才走到平津伯床边去,芸生与吉烟都占得极远,听不见老太君与平津伯说了些什么,只见她频频点头,双唇一张一合,答复着平津伯的话。
平津伯床边站了好几个太医,但都是一脸哀容。芸生知道,平津伯本就是灯枯油尽了,再过几日他便会去世,这是无论如何也扭转不了的局势。可是……芸生扭头看了看周围,竟没看到平津伯的大女儿晋王妃。
平津伯的命数已尽,饶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而此刻芸生却想起,这是她唯一能见到晋王与晋王妃的机会。她往洛铮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洛铮也正四处搜寻着,对上她的目光,又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
芸生回以一笑,眼神清澈明亮,却含了太多信息。洛铮皱着眉头思索一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睁圆了眼睛,盯住了芸生,双唇张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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