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中得到一些肯定。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说‘好’,可是他又觉得太过于草率。
“你想好了吗?”他问。
萧凌英坚定的点了点头。她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应允。
时间仿佛在了他的睫毛上拉长了一样,因为她看见它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缓缓地颤了颤,然后听见他说:“那好。等皇上回来我去请旨。”
萧凌英有些恍惚,如愿以偿的感觉总是不太真实。因为一直以来都不是太如意,所以多半觉得自己时运是有些差的。所以当幸福突然降临,她恍惚着,不太敢相信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就像她今日主动向他求婚一样勇敢。
柔软的嘴唇印在他有些刚硬的唇角上,她感觉到他浑身似乎都颤抖了一下,瞳孔骤然放大,紧紧地盯着她。然后就在她脚后跟落地准备结束这个浅吻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将她拦腰抱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唇舌搅动,辗转厮磨。
萧凌英被吻的有些眩晕,赵和原本不是这样的人设啊?她以为就算她吻他,他也只是会不推开而已。
赵和松开她时,她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脸颊的红润让她看起来更加动人。赵和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忸怩的神色,又或许是他冰山脸的表情太过于厚重,以至于掩盖了他本身也有些羞涩的神情。
远远地听见了寻唤赵和的声音,大概是内阁听说了皇帝要亲征容州的消息乱了套,着急着寻他。
萧凌英也听见了呼唤他的声音,虽然离着尚远,但一会儿差不多也寻到跟前了。
她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热吻里没有消散,此时看着面前的赵和,有些舍不得。
赵和低头看着怀里还没有平复呼吸的萧凌英,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他又捏了捏她的手心算是告别,转身朝着寻他的人应了一声,便朝着那人去了。
萧凌英看着他逐渐隐没在花丛中的身影,抿着嘴笑了。她想,这个人如此的寡言,以后多半是她一直叽叽喳喳了。
陆墨随着大军刚走了两日便得知了皇帝率了五万兵马直奔容州的消息,他知道王旭封城拥兵自重,却只顾着北面的骋军一直也未将王旭放在眼里。如今萧云明瞒下他亲自率军攻城,他想了想身在容州的赵父赵母,心下了然已有了答案。
想到赵晏平,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在藁州城中,她误以为他中了剑撕心裂肺的挽留哭嚎的场面来。在此之前,他不知道他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存在。随即他又感到愧疚,她那样一个贪财爱钱的人,为了他能亲点一千万两白银拱手送人。她又是那样跋扈,只允许她欺负别人不容别人欺辱她的。为了他甘愿受了阮紫娴明里暗里那么多气。她还想给他生孩子,背地里找大夫喝苦药……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一句‘露水情缘’否决了所有。陆墨懊恼的想,自己真是个混蛋!
赐婚的圣旨刚下来时,他暗自从心底里发誓要宠她一辈子。然而真到了相处的时候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件一厢情愿的事情。两个瓦罐摆在一起都免不了磕磕碰碰,更何况是两个相爱的人?
误解和芥蒂是必然的,这是所有感情都会有的阻碍。携手白头和一拍两散的分岔口就是信任与不信任。当然了,这要建立在事实基础上。
就好比萧云明亲征的这件事情,事实基础就是赵晏平绝不会因为萧云明而有所动摇。
他对此,坚信无比。
☆、《晏晏余生》之廿七
赵晏平怀孕的消息传回上焱时,几乎整个相府都沸腾了。先是管家福叔喜极而泣,再就是老郎中戴明急忙的开始收拾行李,吵嚷着要去容州给赵晏平保胎。
紫云阁里阴沉沉的,似乎自从信件到府之后连阳光都照不进来了。皇帝被废,整个外戚一族一夜之间没落。阮进忠获罪入牢,阮紫娴虽未连坐但已无任何权势可言。大军入城的当天,陆墨不管世人作何论断,毅然决然的将一纸休书撇给了她。不管她是如何的哭闹谩骂,陆墨始终不为所动。
她曾去找过在冀州乡下隐居的陆墨父母,将赵晏平婚后无所出一事向二老哭诉。她一力夸赞自己勤俭持家,年轻力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两位老人表现的十分平淡。他们只说了一句话:“我们的儿媳妇是赵晏平,这件事从十几年前我们就认定了。至于无后这件事,七出里面规定妻五十无子去,我们老两口不着急,先过个二十年再说。”
阮紫娴这下才放弃了所有挣扎,只是赖在相府,期盼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直到这天,府里爆出这惊天的消息——赵晏平怀孕了!似乎一向支撑着她的某些东西也随着这个消息轰然坍塌了!身体被掏空一样虚弱无力,她瘫在床上微弱的喘着气,整个脑子混沌一片,甚至眼前的事物都有些看不清了。
雪蕊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从废帝幽禁的那一天起,便认定了她阮紫娴再无翻身之日。于是便也顾不得其它,赶忙自己另谋生路去了。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她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从上午一直僵到了晚上。没有人为她点灯,她亦感觉不到黑暗。
酉时三刻的时候,福叔照例派了人给她送饭来。饭菜搁在了桌上,她却一动也没动。直到第二天的早晨送饭的人再一次开了门,清晨的阳光照在她泛着青灰色的皮肤上时,才宣告了她生命的终结。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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