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低头,挤出个笑
来,“寂寞空虚冷。”
“正好我也是。”
我对上白斯昀那双清清透透的眼睛,很快又垂下
眼睑,“呐,白先生现在又寂寞了?”
寂寞就去找小姐。别拿我消遣。
“温小姐还在写故事么?”白斯昀忽然问。
他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关心我事业发展的人。
我抽出纸巾,轻轻擦干净油腻的嘴。
“真正的罗曼蒂克已经消亡了,我也不想再写那些
猜得透结局的故事。”
“所以温小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罗曼蒂克?”
拜托。我跟这个对我态度千变万化的男人,谈什
么文学?
我拿起包,准备走人。
“独居异国他乡的女作家,很迷人。”
“谢白先生赏识。”
“温小姐今天想要什么花?”
我转过身,垂眼俯视沙发上的白斯昀,“我想回
国,看五月的石榴花。”
作者说:
啊,待会码第二更。——来自感冒发烧腰酸病
痛烦死自己这副鬼样子的小年
第94章危险关系
“衡溪的石榴花开了,温小姐想去看看吗?”白斯
昀手托着下巴,问。
衡溪离广新不远,也属于南方小镇。
白斯昀说中了我的心事。
我想去衡溪看石榴花,已经想了很久了。
“李商隐写,‘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
红’,想必温小姐曾经读过。”白斯昀笑着看我。
“白先生真有文化,可惜这诗我真没读过。”我转
身往餐馆门口走。
文化人戳人伤疤才最狠。
他知道,我最想跟谁去看石榴花,也知道,我已
经跟谁断了联系。
睡前,我抽了两支烟。
没开灯,烟头忽闪忽暗,我记着了那点火红,然
后梦见漫山遍野的石榴花。
我梦见自己穿着白色长裙,站在半山坡,闭着
眼,脸朝有阳光的方向微微倾斜。
我梦见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向我走来。
然后下雨了,花瓣被打湿,一朵朵低垂着,好难
过的样子。
“我们明年再来看石榴花,后年也来,以后都
来。”雨里,这个很高很高的男人抱着我。
雨水猛地急促起来,山洪将我们冲散,我在一阵
剧烈的疼痛中惊醒。
肚子好痛
我开姶腹泻,腹泻完又开姶呕吐。
不知熬了多久,艰难地走到门口,再也挪不动一
步,我坐在地上,捡起掉下的手机,颤抖着给我在伦
敦认识的所有人打电话。
凌晨三点,谁也没有接电话。
我打开微信,点开孟泽成的头像,肠胃绞痛得冷
汗淋漓,我从微信中退了出来。
快痛死了
还是保命重要
我抖着手,点开通讯薄,找到一个号码。
竟然通了。看来对方开通了国际长途。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
“温小一_”
“救我快求求你”我泪水奔涌。
白斯昀声音不再嘶哑,“你在哪?”
我给他报了地址,以为等他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没想到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原来我们隔得不远。
白斯昀抱我下楼。他对伦敦比我熟多了,很快开
车到医院,给我挂了急诊。
检查完后,医生说,我这是急性肠炎,问我白天
吃了什么东西。
我说晚上吃了火锅。
金发女医生问,很辣很辣的那种?
我点点头,说,变.态辣。
女医生笑了笑,给我开了药,叮瞩一些注意事
项,最后对白斯昀说,你女朋友真可爱。
我无力解释。
吃完药,感觉好了些,但浑身轻飘飘的,腿直发软。
白斯昀把我抱到车后座,撒手时,我攥住他衣
袖。
我没力气,攥得很轻很轻,但他感觉到了。
“嗯?”
“抱抱我可以么?”我鼻音重得像是感冒了。
白斯昀坐进来,锁上车门,搂住我的肩。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
“白斯昀,你接近我,有什么计划?”我问。
“没有。”他衬衫上有古龙香水味。
“你想绑架我吗?然后用我来威胁孟泽成?”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一一”
“我觉得,温凡是个好姑娘。”
“嗯?”话题茬得我没太明白。
白斯昀转过脸,说话的时候,气息碰到我头顶,
凉凉的。
“好姑娘一开姶总让人想欺负,到后来,又总让人想保护。”
太虚伪了。想骗炮直说。
“白斯昀,孟泽成让我好好找个人嫁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是个大混蛋!”
“那你还爱他么?”
“我想回国。”
“回国找他?”
我摇头,“我想去衡溪。听说那里每年五月,漫山
遍野都是石榴花,就像一片火海。”
“火海可不好。”白斯昀摸着我头发。
“火海很亮,很暖。”我的人生真是太暗,太冷
了。
“火海也很烫,要死人的。”白斯昀说这话的语
气,跟哄小孩子一样。
“有没有纸巾?”我哭得涕泗横流。
白斯昀身子往我这边偏了偏,“只有衬衫。”
我一点没含糊,在他衬衫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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