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够了才罢休。
无疑,她的心里还是会难受的。伤痕不会一日平复,可她至少不会让自己再陷在这沮丧之中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朋友聊聊,不为改变什么,而是需要给她们一个回应,毕竟她们曾给过自己这么多的支持和鼓励,如果没有她们真真假假的取笑和刺激,也许自己至今还在“陆琪大战直男癌”的无聊优越感中沾沾自喜吧……
想到这儿,陆琪又伸手点开了微信。也不用花心思组织什么语言,只消随口说一句什么,旋即便能在“一枝红杏出墙来”群里得到一呼百应的热情:
“上次听人说公司后面有一家麻辣烫不错,明晚约吗?”
“约约约!最近缺饭搭子!”
“一起吃晚饭是可以啦,不过……一定要吃麻辣烫吗?哎我说陆琪啊,你什么时候开始转性吃垃圾食品了呀?”
“自从她上次一下子把两大杯关东煮当夜宵吃下去之后,我就知道我们的安吉丽娜小姐已经在过劳肥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谁说的!我根本就没胖……多少……”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群里很快便叽叽喳喳闹成了一团。彼此间的嘴仗打得不亦乐乎,但却不会有人真的因此而气恼。这不是因为她们足够了解对方、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彼此的痛点,而是因为她们互相信任,这才愿意向彼此展示自己所有的迷茫和纠结,哪怕被骂成笨蛋、胖子和绿茶然后气得跑掉,早晚有一天,自己还是会想回来,而其余的人也总是会在那儿迎接。
朋友嘛,就是那些一次又一次给你泼凉水、你还心甘情愿替她们说好话的人。有时候想想,已经有了友情这种性价比超高的东西,自己还要爱情做什么呢?哼!
☆、阶段(1)
“从心理学上说,悲伤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消沉和接受。不论是谁,在遭遇挫折时多半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只不过有的人表露在外,有的人自吞苦果。所以,你不必为自己比别人更悲伤而感到羞愧,这最多只能说明他们比你更擅长控制情绪,却不能表示他们比你更加坚强。”
青色的油烟刚刚从眼前散去,尚未耗尽的黄油还在铁板上“滋滋”残喘,褐色酱汁淋在半淌半结的蛋液上,“咕嘟咕嘟”愉快地冒着泡。而在黏稠的面皮底下,各色食材若隐若现,橙红的虾,青绿的叶,淡黄的玉米,混在一起煞是缤纷好看,再撒上轻巧似刨花的柴鱼,一沾湿便会泛出若有似无的鲜香味,让人往往在佳肴还没熟透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动起筷子、让味蕾彻底放纵一下才好。
“请等五分钟再品尝哦。”
留下这句话后,精瘦的烧烤师和他的格子围裙便匆匆忙忙地离了席。陆琪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肚里的馋虫已然被勾了起来,可身旁的好友们一个个却都还泰然自若,全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让过完一个忙季真胖了十斤的女生多少生出了些坐立难安的挫败感。
她早先提出的麻辣烫之约早在大家一起定日子的时候便被投票否决了,三票反对,一票弃权。而这家藏在小巷里大阪烧小店是若菲淘来的,她的项目组经常到处聚餐,见多识广并不奇怪。陆琪本也不在意自己的提议是不是能成真,她甚至都没认真想吃麻辣烫,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聚会的由头而已。然而当五分钟之后,刚鄙视过麻辣烫的闺蜜们齐齐为大阪烧而欢呼时,陆琪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为自己那不靠谱的建议而感到羞赧。
怎么说也在高档写字楼里工作快一年了,怎么到这会儿还没学会要注意形象呢?
看着周遭淡定谈笑的同事们,陆琪偷偷吐了吐舌头,然后在心里头默默地念了一句: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虽说忙季的硝烟已逐渐退散,可是想准时下班却仍旧需要使一点小手腕。在这一天,陆琪和阿卿不约而同选择了提早结束午休,挤出时间外加匆忙赶工,总算是在下班前交掉了各自的任务。而另一边,若菲显然是比她们俩幸运多了,她只消对自己项目上的伙伴吱上一声,届时便能准点踏进人满为患的下行电梯了。唯一令人意外的是直接向经理请了病假的魏凌,她自称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再不休息一下肯定要扛不住了,而那会儿她看起来也确实没什么精神,面色发黄、神色僵滞,连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前了。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舒服呢。
见这情状,陆琪当下便劝她早点回去休息,吃饭这种事下次再约就好。可魏凌却从平放在桌面上的肘间仰起头来,眼里潮潮的,明明全是久未安眠的困倦,可言语间却是出人意料的不妥协:“我是很想休息,但我不能回家。我妈会把我逼疯的。”
陆琪揉了揉她的脑袋,嘴上安慰道“没事,都会过去的”,可她心里想的却是,果然逃避是没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呀。
上周末,魏凌的男朋友给她发了这么一条消息:“如果跟我在一起真的给你带来很大压力的话,那我们还是早点分手吧。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确实还要在外面奋斗很多年,所以,说不定有一天也真的会拖累你吧。”
尽管这句子让人不忍卒读,但它对魏凌来说却并不算意外——这正是魏妈妈每天给女儿洗脑时所说的话,她说这个男生自私靠不住,没房没车前途未卜,甚至连长相都不够帅气,谁知道如今在国外都在胡作非为些什么呀。她还说像魏凌这样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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