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娥耸耸肩,“所以说,输的人,是我。”
“你也别不好受,站在他的角度呢,就是想把你据为己有,这么做倒是也不算多卑劣,爱情是自私的嘛。”孙继卉反过来安慰她,“要不然,电影票我不要了?”
“给你就拿着吧,我和春生也都不太喜欢看电影。”三娥心想,何同川的确没做得多么过分,可就因为这样一折腾,林红霞已成人形的孩子没了,大概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和宿命吧,林红霞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终究为了自己的自私付出的惨痛的代价,大概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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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春生学校里快放寒假了,他忙着准备各种考试,也就没时间每星期都回来宽城看望三娥。这一星期大概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三娥急着想见到付春生,就把他对自己不许一个人偷偷往学校跑的警告抛到了脑后。
不过这大冷天的,她可没再犯傻地骑着自行车几个小时跑过去,而是周六下午提前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坐两城之间的长途车过去的。
虽然骑车有点儿远,但喝汽油的四个轮子跑起来就不算远了,三娥到航院的时候正赶上晚饭时分,于是她又名正言顺地打着家属探访的名号在航院的食堂里蹭了一顿好饭。
晚上春生就将三娥安置在他那位抗洪时牺牲的战友家里,同那位老大娘做个伴儿。
“今晚我要值夜岗的,这屋子里没有暖炉子,夜里睡觉可能会很冷,你把我的大衣压在被子上面,多少能暖喝一些。”春生说着就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放在床边。
三娥可不依,拿起大衣就要给春生穿回去,“那可不行!你值夜岗还把大衣脱给我是要冻坏自己吗?”
“我当然不会傻到不穿大衣就去站岗的,笨蛋!”春生刮了下三娥的鼻尖儿,“我的大衣留给你,我还可以穿同学的大衣嘛,他们在宿舍里睡觉又不用穿的。”
“看来我这回来得可真及时。”三娥想起什么来,赶紧跑过去从背包里翻出一身崭新的棉袄,开心地给春生展示,“看看,怎么样,里外三新的布料和棉花,穿在身上暖在心里!快试试合不合身。”
春生拗不过她,马上就当着三娥的面儿试穿了新棉衣,藏青色的面料挺括服帖,里面的棉絮轻柔均匀,穿在身上的确十分暖和,于是一句应景的戳心窝子话脱口而出,“你的手还真巧呢,做得正合身,是个好老婆!”
三娥拧着眉毛使劲儿捶了付春生一拳,“哼!你明知道我不会做衣裳的好不好?这是我请对过珠花大娘做的,我可不是什么好媳妇人选,要是你想找个裁缝当老婆,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呢!”
付春生看着三娥使小性儿的模样得意地笑着,脱下身上的棉衣裹在三娥身上借机将她搂在怀里,“我真的要回去了,再不走值夜岗要迟到了……要不再抱一会儿,我可以跑着回去,应该也赶得及……早知道你今晚来找我,我就跟别人换岗了……”
“快穿上衣服走吧,别再闹了。”三娥将棉衣又穿到春生的身上,又帮他一颗颗扣好钮扣。
“带着你的温度呢,可真暖和,我觉得不穿大衣今晚也冻不着……”
“别胡说八道了!”三娥又将军大衣披到春生的肩上,“我觉得这样应该冻不着了,帽子和手套都有吧。”
付春生十分不舍地退着出了屋子,三娥害羞地趴在桌子边,将脸埋在臂窝里偷笑,自己这颗老心啊,居然又焕发了青春的悸动,真是不可思议啊!关键的问题是,付春生真的好帅啊,帅到自己一见到他就有细胞纷纷炸裂的震撼感觉,原来爱情不只是等待和若即若离,还有这么美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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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三娥随着老婆婆早起,帮着她生火做饭,却没想到付春生会早早就过来。
“昨晚值夜岗都没怎么好睡的吧,今天干嘛还起这么早?”三娥接过他手里的纸包,里面是四个糖火烧,“婆婆刚刚煮了粥,正好就着这个当早饭,你去屋里再躺一会儿吧,饭好了叫你。”
“不去,过了中午你就要回去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付春生让老婆婆进屋歇着,自己留下来陪三娥看着灶上的粥锅。
“你的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对了,你们现在的课程里学英文吗?”三娥没读过这个时代的大学,对大学课程的设置也是一无所知。
付春生看她的眼神有些惊讶,“我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说什么,学,英文?”
“哦,那个,我也不太懂,有一句古话不是说‘师夷长技以制夷’?所以我就想如果咱们和外国人打仗,是不是了解人家多一些胜算就更大些,要是学了洋文的话不是就能更好地学习人家先进的科学技术了么?”三娥一本正经地鬼扯,她也是当着春生的面儿便不设防,这种掉脑袋的话也敢乱说,就怪不得春生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你懂得还挺多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可是著名思想家魏源在《海国图志》一书里提出的著名思想,他还是林则徐的好朋友。”付春生好奇地盯着三娥看,“我记得你只勉强地读完了小学,这些东西都是跟谁学的?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三娥眨了眨眼,“就是那个卢坚啊,人家可是有大学问的人呢,你当兵那几年我跟着何梅子他们学了点儿中学的课程,起码把汉字认得差不多了,后来跟他们住隔壁,没事儿就跟他借书看,所以,就懂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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