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不擅表达隐于人前,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薛景衡眉眼弯弯笑看着她:
“既是如此,公主早有了自己的考量,又纠结什么呢?”
“凡尘世间人大多为了些无谓的烦恼而烦恼,其实心中早有答案,却因为别人的干扰而不断的怀疑与纠结,这是只是别人轻轻一点,又能重拾自我,公主,您心中早就有答案了,景衡说什么其实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心。”
韫仪先是一惊,后是一喜,眉眼一松,豁然开朗。
情不自襟的握紧了她双手,颇有些感谢的道:
“多谢您!薛大哥,听此一言,更觉心中明朗几分。”
弑兄夺位又如何呢?这虽是事实,可有时亲眼见的事情都并非是真的,事实二字又显得多么苍白无力,人们大多看见事情的结果,却不知背后有什么隐情与原因。
她当然也不知道,可她却选择去相信她平日里所认识的五哥。
那个不善言表性子暴躁,却纯净如水美不外现的萧怀雪,她的五哥。
“如此便好”手下青葱玉指骨节分明,白皙柔嫩,引得薛景衡不自觉的将她手置于脸上蹭了蹭,韫仪也回过神来,脸红红的将手抽回来:
“是韫仪方才冒犯了……”
他摇摇头,不予置否。
他们在房中耽搁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来薛景衡因着有事,便回到了翰林院中,韫仪自觉趣,便冲他道了别要出宫,临行前忽的想起了许久未见的阿宁,便差来元禄细细询问一番,后者瘪瘪嘴,冲她行行礼,道:
“回公主殿下,这段时日阿宁奉命前去医治伯毅侯爷,这个时间点……怕还在侯府未归。”
“皇叔?”韫仪有些惊诧,因着她万万没想到薛贺乾竟然能和阿宁扯上关系。
这位素来与皇位无争的皇叔前些日子患了病韫仪自然是知道的,为表关切韫仪曾有一次拜访过侯府,不过彼时萧贺乾出门在外,韫仪未曾见上他一面,此事便这么草草了之。
她其实不大喜欢这个皇叔,洒脱虽洒脱,却硬生少了些人情味,尤其平日里同他相处时日少之又少,更觉情缘淡薄,眼下惊闻阿宁竟前往伯毅候府治病,怎能叫他不惊讶。
韫仪沉思片刻,总觉此事有异,寻着去拜访一下这久未见面的皇叔的心思,韫仪差了宫女备了轿,便要启程浩浩荡荡去往侯府。
临行前,韫仪又突然调转了头入了得闲殿,彼时萧怀雪以手掩额稍显疲惫,青丝散落在四周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地萧寂,韫仪见此模样心中一疼,于殿外失身地轻唤了一声:
“五哥....”
萧怀雪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略微皱眉:
“怎么还未出宫?”
韫仪心疼他心疼地紧,脚步加快地接近他,覆在他身边有些犹豫,可心中决意却不变:
“五哥,您方才问我的问题韫仪已经仔细地想过了....纵使那一切都是真的,韫仪也相信你,韫仪相信您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萧怀雪抬眼看她,神色平静,不见恼怒,不见欣喜,道:
“可我却不相信自己....”
韫仪瞪大了眼,下一刻,萧怀雪伸出了手在她头顶上微微一揉宽大的手掌泛着暖人的温度,萧怀雪的声音却显得生硬与疲惫:
“快回府吧,莫要让夫家抱有微词。”
“我等下要去——”韫仪蓦地停了嘴,心想此事在未搞清楚之前还是莫要宣扬,况且五哥素来对皇叔十分关心,此刻她亦不能让他伤心。
薛大哥说得对,五哥太忙了,她更不能为他平添几分烦恼。
这个念头让韫仪的决心更甚,经由今日得闲殿一聚,使得她欲为五哥洗尽身上不明污渍的执念更深,而现在,此刻,却是要去伯毅候府一探虚实。
一路波澜无惊,不多时,已经能隐于瞧见那片茂密的竹林。
清楚知道萧贺乾喜好的韫仪选择了在此时下车,将马车与所有随行的丫鬟留在那处,自己拢了拢衣衫孤身一人朝着竹林雅居前行。
路其实不难走,韫仪却走得极慢,好不容易行至眼前大门处,里头也传来点点脚步声,韫仪站定,下一秒,人已经大开了。
开门的小厮显然没想到她的造访,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归于平静,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礼:
“参加十公主,敢问今日您前来可是为了侯爷?”
在他说话间,另外一人自然地出门内走出来,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人很快就走远了。
韫仪也点点头:
“惊闻皇叔身子微恙,韫仪今日便想着来拜访拜访他老人家。皇叔可是睡下了?”
彼时午时刚过,按理是萧贺乾午眠之时,韫仪心叹自己这一次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果见那小厮松了一口似得点点头:“侯爷于半刻前已然入睡,您也知道的,侯府自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后便有些嗜睡。”
他让了让身子,让韫仪进了屋,韫仪道:
“原来是染了风寒...也是,这段时日天气素来不稳,那..除了风寒,皇叔身子可有其他病症?”
小厮略表惊讶:“公主何出此言?”
韫仪便如实相告:
“不过在路上道听途说,惊闻皇叔身染顽疾.....”
小厮也未否认反倒是幽幽叹声气:
“那人所说没错,前些日子侯爷的病症的确有些....”
他话锋一转,语生欣慰:
“幸而宫里来了个妙手神医,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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