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后一群人,状若癫狂。
搜寻无果后,他又转头死死盯着皇帝,猛地冲过来。
“护驾!”德公公高喊。
话音刚落,横梁上就飞下一个人影,一脚将安亲王踢飞出去。
安亲王跌倒在地,捂着胸口狼狈的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躺在地上,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座椅,不住喃喃:“那是我、都是我的、本该是我的……”
皇帝挥挥手,“来人,送安亲王回府,没朕的允许,安王府任何人不许出入。”
殿外进来两名侍卫,行了礼,一左一右携持着安亲王退下。
安亲王不住挣扎,嘴里大喊:“老六!你敢这么对我,父皇不会原谅你的!老六!那本该是我的位置!是我的!”
声音逐渐远去。
大殿上,原本拥护安亲王的那一部分朝臣,无不两股战战面如金纸。
一辈子的钻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落得家破人亡,都因一时的贪念,如今后悔也莫及。
薛静姝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时双手往旁边摸了摸,却碰了个空,她立刻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
柳儿听到动静,在床帐外问道:“娘娘是不是要起了?”
薛静姝掀开床帐,紧张道:“陛下呢?
”
柳儿拿了外套给她披上,道:“陛下在外廷,他离去之前,还让娘娘好好歇歇,娘娘忘了吗?”
薛静姝握住她的手,追问道:“陛下已经醒了,对不对?”
“是,陛下已经醒了,那些坏人马上就要受到教训,娘娘放心吧。”
薛静姝这才慢慢往后靠在床头上,轻抚着肚子缓缓的出了舒了口气。
柳儿在一旁忙上忙下的给她收拾。
薛静姝目光转到她脸上,却愣了一下,问道:“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忙摇头,强笑道:“没什么呀。”
她脸上还有那天被打出的痕迹,一笑起来就牵扯到红肿之处,但她还是用力的将嘴角往两边勾起,露出一个笑容。
“你来。”薛静姝冲她招招手。
柳儿慢慢靠近,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仰头看她。
薛静姝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轻轻地拍了拍,“事到如今,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你高兴还是不高兴,心里有没有藏的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人欺负你?”
柳儿忙摇头,眼眶慢慢红起来,她竭力想要忍下,却怎么也忍不住,哽咽道:“娘娘,我哥哥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她虽然不懂大衍律法,但从前听书也曾听到,意图谋反的人,莫不是要被砍头的,哥哥肯定逃脱不了。
她知道哥哥助纣为虐,为安亲王做事确实有错,但是世间上,她也只剩这一个亲人,如今才相认没多久,就要失去他,怎么不令她伤心?
薛静姝揽过她,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之前我问过陛下了,安亲王所作所为,陛下最多也只能判他个流放。你哥哥身为从犯,自也能性命无忧。”
柳儿又惊又喜,忙抓着她的手确认:“您说的是真的吗?”
薛静姝点点头,“我又怎么会骗你?况且,就算你哥哥被判了死刑,以你我两人的交情,我就算为你徇私求情又算得了什么?你放心吧。”
柳儿胡乱抹着眼泪,吸了吸鼻子,道:“谢谢,谢谢娘娘。”
薛静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傻柳儿,别哭了。”
“嗯,娘娘,我扶你起来穿衣。”
薛静姝刚收拾完,皇帝就回来了。伺候的人都无声退下,殿内只剩帝后两人。
皇帝走上前,从身后拥过薛静姝,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上。
薛静姝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头,“陛下,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皇帝道:“不急,慢慢来。”
安亲王和端太妃,以及他们手中的势力,都已经被他控制住,至于别的同谋,还来不及赶到京城,若他们不来倒好,来了,正好送去跟老八作伴。
他想到一事,又抬起头来,看着薛静姝,道:“此次……恐怕还要牵扯到薛家。”
薛静姝对此已经有所预料,问道:“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
皇帝楼着她慢慢退到软榻旁坐下,说:“薛家除了有一个女儿是安王侧妃,前太子妃跟老八也有牵扯,恐怕他们那一房,都不干净。”
薛静姝缓缓点头,看了看皇帝,忽然又问:“听陛下的语气,是不是连我祖父都牵扯在其中?”
皇帝见她猜出来,也不隐瞒,说道:“不错,承恩公与安亲王私交过密。”
薛静姝许久没说话。
她这位祖父,实在把权势看得太重。从前听信那游方术士的批语,她跟前太子妃薛静婵都有凤命,在薛静婵进了太子府之后,为了讨好她,将自己送到城外庵堂。
后来,她入宫做了皇后,薛家对薛静婵的冷淡她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如今,薛老太爷又跟安亲王暗里有来往。
从前太子到皇帝,再到安亲王,她都不知道该说薛老太爷的嗅觉是太过敏锐,还是该说他实在太过糊涂。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哪一处都想讨好,哪一个当权者都想要奉承,到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她摇了摇头,道:“陛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及我。”
皇帝说:“承恩公做得还算隐秘,若想瞒下来也不是不可。”
“不必”,薛静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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