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声音带笑:“不要在我旁边飘来飘去啊。”他说完抬起头看向她,“我会分神的。”
长岛夏树看着他,挑起眉:“那你睡觉么。”
言下之意就是你闭上眼了我飘来飘去你也不会分神了。
“……”幸村精市轻笑着摇头,低下头继续看了起来。
长岛夏树在旁边抓抓头发,突然凑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来直接戳进了幸村精市的手臂里。
这画面有点惊悚,而幸村精市也被冻得浑身一麻,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不睡觉的话我们来聊聊天?”长岛夏树丝毫没有冻了人后愧疚后悔的样子,眼神特别清澈表情特别无辜地看着目露无奈的幸村精市。
以前的她哪里会这样。
幸村精市合上书,放到一边拍拍自己隔壁:“来。”
长岛夏树立刻绕了一圈飘到他拍的位置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你要聊什么?”幸村精市看着乖到不行的长岛夏树,主动开口。
长岛夏树摇摇头,很直白:“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还打扰我看书?”如果不是现在碰不到她,幸村精市就要捏她脸了,“我还有一点看完就去睡了,你不要吵我。”
他说完,拿过《日本史》又看了起来。
长岛夏树跪坐在原地,也不动,就盯着他。
幸村精市崩了没几秒又抬起头,很无奈:“夏树。”
“你看这一页已经一个小时了。”长岛夏树很平静,她本来不想戳穿他的,但她也不希望明天上学的时候幸村会打不起精神,“你该睡了。”
一时之间,幸村精市没有接话。
长岛夏树也没再开口,就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要我怎么睡?”幸村精市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他将书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将床头柜上的台灯调亮了一点收回手,平静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事,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去想有没有办法。”
长岛夏树没有说话。
“你不想我那么担心,努力说很多话安慰我,转移我的注意力。”幸村精市闭了闭眼,“你替我分担我的担忧,但是谁来替你分担你的?你的痛苦和迷茫,还有你的委屈。”
你担心着我,我何尝不是也在担心你。
对你倾泻我的担忧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我真的很担心啊,夏树。
担心到没办法入睡,也不想在你面前假睡。
即使不应该,但是在这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下,我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希望和你待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很害怕你知道吗?害怕明天早晨太阳来临的时候你会消失不见。
即使你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你不会消失。
长岛夏树静静地看着幸村精市,半晌一歪头:“稍微平静下来了吗?”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沉默了半天咬牙:“长岛夏树!”
“干嘛。”长岛夏树笑眯眯,然后问,“说出来之后是不是舒服很多?”
“是。”虽然很不愿意,但幸村精市还是不得不承认,从晚饭到现在纠结成一团的内心好像一下顺畅了很多,胸口的郁气也去了不少。
长岛夏树抿了抿唇,突然说:“你知道吗,我挺恨的。”
幸村精市皱眉。
“我恨那个撞了我的人,我也恨我自己现在变成这样。”长岛夏树歪着头,双眼有些出神地下移,“我更恨明知道你会因为我的事情变成这样,我还不愿意离开。”
幸村精市皱着眉,想要打断她:“夏树……”
“不,你不要说话,听我说。”长岛夏树抬眼,严肃地看了他一眼。
幸村精市半张着嘴,眉头直皱。
“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也知道我下午的那番话起不到什么作用。”她有些委屈,也很沮丧,“但是我连抱抱你我都做不到,我除了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的话我还能干什么?”
长岛夏树抬眼看向他:“精市,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所以明知道说的话一点都没用,我还是要说。
说一遍不够,那就换个方式再说第二遍;说第二遍不够,那就再换个方式说第三遍。
说到你愿意将你的担忧说出口,愿意将你闷在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即使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听众,就像你会成为我的一样。
这种关系是唯一的,而且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我的痛苦、无奈和迷茫你都会知道,而你的担忧、自责和挫败我也会清楚。
虽然相互折磨,但是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状况了。
——也是她的唯一选项。
长岛夏树上面这些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幸村精市明白了。
他定定看着长岛夏树,突然抬起手朝她的脸伸去。
长岛夏树刚想往后一躲,幸村精市就说:“别动。”
他没有碰到她,而是在她的脸颊旁悬空着,视线接触,长岛夏树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在可惜。”她看着他,声音很轻柔,就像在黑夜中情人之间的低语,“如果这个时候能亲亲你就好了,你现在一脸想要我主动亲上去的表情。”
“夏树的话是认真的吗?”幸村精市冷不丁地问。
长岛夏树没有说话。
“还是说,只是想给我希望。”幸村精市曲了曲自己的手指,像是要将长岛夏树的脸收拢在自己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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