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拒绝了,他又说,要是阿绥回来了,开不了门怎么办?她的钥匙都忘在家里了。
他就这样见天待在家里,先前木绥插上的花枯萎了他也舍不得扔,木绥玩过的游戏手柄被他踩坏了他也接着玩,木绥睡过的枕头他也夜夜抱着睡……木绥木绥,整座房子里到处都是木绥的影子,聂时休什么都不舍得动,就这样没几天下来,家里到处都积满了一层薄薄的浮灰,可这里明明就还住着一个大活人。
聂时迁周雨樵甚至木暄等等的一系列和聂时休木绥有点关系的人这一阵子都在往他们家跑,可通通都吃了闭门羹,聂时休记得的,木绥不太喜欢别人来他们家,他也不喜欢,家里就该只有他和他的阿绥。
这一天聂时休坐在地板上靠着床头,身边摆着他和木绥一起挑的那两套星空物语的礼服,手里拿着他设计好的两枚戒指,聂时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他有些不耐地闭了闭眼,可再睁眼时见到的一幕让聂时休整个心都活了过来。
他欣喜若狂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唇颤抖道:“阿绥,阿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说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乱讲,我就说嘛!”
木绥只是温温笑着,一如从前。
聂时休有些着急,一伸手就想抱住木绥,可还未等他触及,木绥就像是受了冒犯一般,往后退了两步。
聂时休有些急,眼眶都红透了,他不明白阿绥怎么会不来哄他,可他还是让步道:“你别,你别走,我不做什么,我就想给你这个,你看,是戒指,咱们俩的是一对,你戴上好不好,十指连心,戴上的话我们的心都连在一起了。”
聂时休一改前日的颓唐,连眼睛都有了神采,期冀满满地看着木绥,木绥想了想,缓缓朝聂时休伸出了手。
聂时休喜不自胜,送上戒指的手都有些哆嗦,他专注又认真地,将代表自己真心的戒指圈到了木绥手上。
落地‘叮’地一声。
聂时休周身一个激灵,再回神时,眼前哪还有什么木绥,只有阳光下晃动的尘埃,以及镜子里孤零零又满面灰败的自己。
聂时休瞬间绷不住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泪水顷刻盈了满眶,倏忽顺着脸颊淌了满脸,就像天际降下瓢泼大雨。
他用袖子胡乱擦擦脸,转头便开始东翻西找,一边抽泣一边喃喃:“我的戒指呢?戒指?阿绥的戒指……”
聂时休把整个房间翻得凌乱不已,若是从前他就该发脾气了,可如今没人来哄他,他就只剩下深深的无力和疲惫。
他把房间各个角落都找遍了,最后终于在床底翻到了那枚戒指,聂时休宝贝似的拿衣角擦了好几遍,确认没什么损伤之后才又把它装回了绒线盒子里。
装完之后他才猛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聂时休想了想,试探性地又朝床底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之后又趴在地上拿着手电筒照,床底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阿绥的那个盒子没有了,旅游手册和那张卡都不在了。
正巧,楼底下响起一阵阵的砸门声,还伴随着周雨樵的怒吼。
至此,聂时休方才如恍然大悟一般,就像做了一场生离死别的浮生大梦,梦里何种惊心动魄,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被魇住了。
☆、踪迹
“聂时休!你他妈给我开门!”
“你再不开门老子就找人给你砸开!”
“你知不知道伯父伯母还有迁迁他们天天都提心吊胆!你至少吱个声儿啊!”
周雨樵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前几次他和聂时迁他们一样不敢多说话生怕触他伤心事,可这次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再不看两眼,聂时休烂死在家里他们都不知道!
周雨樵抬脚就准备踹,可没想到门一下子猛地从里面打开了,他没控制住惯性直接就栽进了他们家里。
聂时休开完门之后转身就走,周雨樵顾不得自己摔了个狗啃泥,一骨碌爬起来就跑过去拉住聂时休,四下瞟了几眼,又是气又是急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还有你看看这地方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是人住的吗!要是弟妹……”
聂时休甩开他,警告地盯了他一眼。
周雨樵惊觉自己失言,当时也就噤了声,随后语气也软了下来,打算劝劝他。
聂时休抢先开口,可他久不开口,一说话嗓子十分嘶哑难听,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完整的句子:“你站在这里,不准动任何东西,等我二十分钟。”
说完他就转身上楼了,留周雨樵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不自在,动又不敢动。
果然,二十分钟之后,聂时休就从楼上下来了,看样子已经把自己清理过了,下巴上不再冒有胡茬,头发也打理得归归整整,身上原先咸菜干一样的行头已经换下,虽然整个人看上去仍然很疲惫,眼下依旧一圈青黑,但至少面子上还过得去。
聂时休先是给聂家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拿着钥匙就出门了。
周雨樵急忙跟上。
木绥那两样秘密东西没了,木绥此前见木延等人说的话分明就是临别赠言,木绥出事前一天晚上的种种表现种种情绪明明都有迹可循,偏偏他昏了头什么都看不出来!
所以这件事绝对是木绥自己安排的,她只是想彻彻底底地离开京城,将她和她的过去斩断得干干净净,所以她绝对没有出事!
聂时休心脏嘭嘭直跳,只要木绥尚在人世,就是翻遍整个中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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