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就得不到一点好意?可现在聂时休待她好得不能再好了,她却已害怕接受无心接受,生怕一个转身那些温存便如梦幻泡影般浮空飘散,也生怕刀剑无情划了两方痴痴挣扎人。
世事就是这么可笑,猝不及防就错身而过,总是不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偏偏要等到她对周遭一切都失望至极之后、等她的勇敢和天真都消磨殆尽之后,才把聂时休送到她的身边。
她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和聂时休结了婚,拖他入了这无边苦海,不过没关系,快结束了,届时就祈愿木绥可以狠心,聂时休可以绝情。
转眼便是十二号当天,木绥那天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自己长了一颗痘,必定是最近补得太过,都补出虚火了,而且这小红点颜色颇深,不易遮住,并且位置长得寸,就生在眼角,一眼晃过去就看见了,木绥有些懊恼。
她出浴室的时候正好碰上聂时休起来,两人匆匆对视一眼,又匆匆瞥开,竟有一丝丝尴尬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还是聂时休现行开口,不过选了个不太美妙的话题:“你眼角怎么了?”
连聂时休这么个糙老爷们儿都注意到了,木绥叹了口气,道:“没什么,长了颗痘。”
聂时休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转身去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木绥已经在客厅等他了,一见他就问:“我现在要去找暄哥,不过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待会儿再直接去宴会厅?”
“你不要我和你一起吗?”聂时休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问,语气委委屈屈的。
“啊……没,没有!”木绥连忙解释,“我就是怕你待会儿无聊。”
聂时休也不问待会儿什么事,闷闷应了一声:“……哦。”
木绥提了面前的一个装衣服的礼品盒,询问他道:“那咱们一起去?你是现在换衣服还是把衣服带上待会儿换?”
聂时休看她提的那盒子,分明是上次木暄送的那套!聂时休心念电转,心内很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压着没有表露出来,咬牙切齿道:“去,现在换。”
“那好,我等你。”
聂时休脚步沉沉地上了楼,在衣帽间暴躁烦闷地来回晃了好几圈,手刚触到上次和木绥一起买的那套西装,想了想又跟赌气似的,另外随便拿了一套。
你不穿我买的就算了,我……我也不穿,哼!
木绥就看他穿了一身银边黑西装下来,内里白衬衣上简简单单套了一个领结,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束,却穿出了最耀眼的光彩。
平时聂时休少有穿全套正装,总是各种各样的黑衬衫休闲服呢大衣,猛地换一身制服,木绥还真有点不习惯,心内节拍也不禁乱了几秒。
聂时休一边扣袖扣一边朝她走来,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道:“怎么了?这套衣服不好看?我也觉得好像是没那天买的好看。”
木绥一听这话顿时回过味来,感情好这又拧巴上了,她弯起眼睛和和美美地笑道:“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聂时休感觉自己碰了个软钉子,一口老血憋在心头,差点没给噎死,幽幽道:“好话张口就来,能不能走点心?”
木绥这德行他也算是早摸透了,无论对谁,哪怕心内百般不耐,嘴上也能给你夸出花来,不过也是,谁不喜欢听好话?他也是喜欢的,不过不是这种信口而至的敷衍好话。
木绥发誓她是说的真心话:“走心了啊。”
“……”
木绥开着车一路到了□□附近,聂时休跟着她走,才发现是进了一家造型工作室,他分不清这种地方的好坏,但看地段和装修,档次肯定不低就是了。
木绥边走边和他解释:“这地方是暄哥开的,今天他肯定也在这边捣鼓自己。”
“木龄生日他捣鼓个什么劲?”木绥要穿木暄送的衣服而不是他送的,聂时休还在吃木暄的醋,嘴上说话时也酸溜溜的。
木绥则没太注意,笑道:“重点不在我姐姐,在生日宴,哪回他出席什么场合都弄得很骚包的。”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满含笑意的清亮男声传来:“小绥你不乖,你说谁骚包?”
“暄哥。”木绥笑着招呼了一声。
聂时休瞥了木暄一眼,冷冷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又高贵地撇开了头,并不打算交流的样子。
木暄心内觉得这小子好笑,也不在意,走过来拉着木绥就问道:“你这回怎么想着来这儿?怎么着,终于想通了要拾掇拾掇大杀四方?”
木绥笑了笑,敛下眸中情绪,语气平静无波道:“我长痘破相了,觉得不太好。”
木暄掰过木绥的脸看了看,摇头晃脑痛心疾首道:“啧啧啧,小可怜儿。”
聂时休看木暄的爪子十分碍眼,当下手比心快,一把揽过木绥,像在宣示主权。
木暄缩回手,咬着牙瞪聂时休,虽然并没有再出格的举动,但嘴上还是免不了刺两句:“绥妹儿,走,变装去,不带他。”
木绥看着这两人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地剑拔弩张,心下好笑,安抚了聂时休几句,就跟着造型师进了一间屋子。
聂时休在外面沙发上坐着,越想越气,指甲都快给他自己抠秃了,心里暗暗琢磨着,待会儿阿绥出来一定要说木暄选的衣服穿着不好看,不适合她!
还要说浮夸!造作!荒诞!!!
他自己在这边上演一出又一出的脑内小剧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门锁响了一声,他想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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