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汁一样,就这玩意儿他们还能捧在手里交口称赞,西门庆当时就放弃了理解他们的品位,心安理得的烂泥扶不上墙。
茶之一道很讲究,总二郎是个中高手,真打着待客的主意肯定是不会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方泡茶给别人喝的。
西门庆有些恼怒,这家伙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她气恼的掐了他一把,可他眉头都没皱,动作依旧行云流水,不受丝毫影响。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将茶端给夏目了,并且一副让人盛情难却的牙疼姿态。
夏目没有受过茶艺的熏陶,对那些繁琐的礼仪当然不甚明了,但他依然礼貌的道谢,然后双手接过茶碗,试着品了一口——
得!还是给他点蜂蜜吧。西门庆这么想着,就要起身,却看见夏目捧着茶碗,脸上的表情没有如同她想象一样皱成苦瓜,不但表情云淡风轻,甚至还发出一声回味无穷的轻叹。
她一惊,不会吧?然后就听夏目到“很好喝!”
兄妹俩双双发懵,西门庆还好,只是惊诧于这家伙的神勇。可总二郎就脸色不好看了。
恕他直言,这玩意儿,别说普通人,就是他第一次喝的时候都觉得这不是人该往嘴里倒的东西。
不是泡茶才需要经验和技艺的,品茶也需要技巧和悟性。浓郁苦味中夹杂的那一丝难以捕捉的甘美,如果人人都能理解的话,那茶道也就不会被称之为高雅的艺术了。
艺术就是曲高和寡,可没想到一个乡下小子却有这天分?
“真的——好喝?”总二郎支着下巴,迟疑到。
西门庆都快被他蠢哭了,你这么问不明摆着在捉弄人吗?就算是夏目也会生气吧?
恰恰相反,夏目抬头,对他们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包含了显而易见的赞叹与欣赏,就如同对别人带给他的美好分享发自内心的感激一般。
“很好喝,谢谢招待!”
客厅明亮的灯光打在他颜色浅淡的头发上,像是有一层光晕一般。总二郎觉得自己有点眼花,刚刚眼前冲着自己笑的家伙,有一瞬间他还以为看见了圣父。
什么鬼?挥开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这一刻他倒是对眼前的家伙有些另眼相看了。
至少他不是个会因为别人的夸奖沾沾自喜的人,此刻心里也有了种轻快之感。
他觉得既然这家伙能欣赏,那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太失礼了,遂一定要拉着夏目到茶室重新招待。
西门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总二郎带走了自己准备促膝长谈的小伙伴,留了一只肥猫蹲在她脚边啥事不做就从进门开始吃到现在。
不过总二郎对她的男性朋友这么积极尤为难得,先不看原因吧,这总归是件好事。
于是西门庆心情颇好的抱起肥猫,一通揉爪子抚毛按肉球挠下巴,斑一开始还不满这丫头打断他吃东西,结果后面只知道摊在她大腿上软成一团。
西门庆手上动作稍微停一会儿,他还会软喵喵的发出声音抗议,直到把他撸睡着。
不知道两个男孩子昨晚玩儿到了什么时候,西门庆当时见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率先带着肥猫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碰到总二郎的时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如果以后交的男性朋友都是这样的,他还是能接受的。
西门庆当时就觉得这话不对,虽说结果是好的,但一开始找茬的事她还没算账呢,一码归一码。可这家伙到好,居然擅自给她下一个标准出来了。
不过不待她怼回去,这家伙已经出门了,说是和那三个约好了要去哪儿。
西门庆感慨夏目的好人缘,总二郎是个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所谓物以类聚,虽然不像道明寺那么咋呼,但具体的价值观来说,两人还真的相差不远。
所以这么短的时间让他彻底转变态度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夏目定的车次在午后,上午闲着没事,西门庆就带着他去冰帝看自己的成果。
实在是干了这一票却不能告诉任何人,真的犹如锦衣夜行一般让人心里难受啊!
夏目觉得贸然跑去别人学校不太好,但他已经习惯了西门庆的想一出是一出,更何况今天周末,学校应该都没什么人,好歹没那么难受。
直到他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旁边才刚刚被移植过来,但长势良好的青苗之后,觉得这家伙的处境可能比自己还危险,而且还全是自己作出来的。
夏目无奈的接上水管,跟她一起把玫瑰园浇了一遍,这个天气太阳已经有些大了,只能早上或者太阳落山之后浇水,不然叶面会被灼伤。
浇完水两人又略微修剪了一次,整个上午差不多就过去了,西门庆送他去车站,又把给多轨他们买的小礼物让他捎上,亲眼看着他进站才放心准备离开。
经过一段地方的时候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一般来说看到可疑的家伙躲开就好,毕竟日本社会压力大,走大街上碰到什么也不稀奇。
可眼前这个虽然身材高大,但明显能看出是学生,那家伙一头青色的头发,让她见之亲切的黑色皮肤,脸上的表情是闯了大祸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焦急。
西门庆一看就心软了,就跟碰到种地的大兄弟弄丢卖粮钱一样,端的让人心酸。
她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那人疑惑的回头后看着他问到“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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