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倾斜在白色的墙壁上,如影相随。
可儿并没有回局里,路上跟赵森分道扬镳,回家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外边灯火阑珊,还有时不时的鸣笛声,手机也没放在身边,并不清楚现在是几点,这一觉反而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连梦都不曾做过。
清醒之后,慢慢的饥饿感袭来,才发现除了早上的一碗粥,已经一天未进食了,打开冰箱,几盒过了期的牛奶还有发黄枯萎的蔬菜,空空如也,橱柜里的方便面早也没了,一直忘了补货,搜寻了家里的角角落落,可以确定的是一点吃的也没有,摊在沙发上,做思想斗争,去?不去?去?不去?
最后还是扛不住身体本能的叫嚣,套了件衣服下楼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了,今儿老板不在,但老板娘在,唠了一会儿家常,才知道人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一儿一女正好凑了一个好字,两人都是外地人,十几年前跟着老公来这儿打工,便在这儿安下了家,刚开始住在公租屋里,现在生活好多了,有房有车,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老板娘说起以前苦日子的时候,眉眼间还有些怀念,怀念的不是日子,是他们夫妻共苦时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的情谊。
最后在老板娘的建议下,买了些水果和一个大红柚,她说这是今天刚进的货,最后又整了一大袋零食,结账时,老板娘还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一个人住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整天吃这些,不健康。
她竟然觉得今天的老板娘格外的可爱。
一推开门,外边的风灌了一个透心凉,裹紧身上的衣服,便朝着家的方向匆匆离去。
马路对面的一辆白色的斯巴鲁suv不知停了多久。
回到家,范可儿烧了一壶热水,浇在方便面的调料包上,一时间房间内飘香四溢,可儿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忍痛的用泡面桶里的叉子插在了刚才撕开的地方,坐在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都盯着墙上挂着的钟。
五分钟终于到了,急不可耐的让美食暴露在空气中,里边的面已经泡开了,上边漂了一层红油,红烧排骨她的最爱,还有一根肠,泡面配火腿肠那可是绝配,吸溜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赞叹。
喝干净了最后一口汤,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哪去了?从包里翻出之后,前几条都是一些推送,里边夹杂着一个未接电话,是木头的,随手回拨了过去,一直没有人接听。
可儿笑笑,木头又不知去哪儿鬼混了?
赵森低头看手机的时候,一个杯子径直砸到了他的额头上,落地成花,他对着手机屏幕笑得温暖,再抬头时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偌大的一栋别墅里,除了他,还有负手站立在窗前的另一个男人—自己的父亲,他俯身捡起地上景德镇大师傅烤制的上等的白瓷,放在紫檀木的办公桌上,不过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就像现在他们的这个家一样支离破碎。
“最后一个杯子也没了,好好的一套茶具,全毁在了我身上,可惜了了”!赵森语气轻佻。
“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以为”,
“赵董事长,不是每个人都想当你的儿子的,例如我不得已而为之”。
“你……”,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如果不是怕你的家产落到外姓人手里,怎么会想起我这个私生子,托您的福,八岁的时候才知道我原来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放肆”,赵怀昔隐忍的怒气欲要喷薄而出,面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还是压了下去,无力地说道,“辞了你的工作,回来帮我吧”。
“那这些年我求你的唯一的一件事,你何曾办到过?只是让你去看看她,有这么难吗?即使不念在你们曾经的情分,她也是你孩子的母亲”,
赵森攥紧了拳头,带有恨意地盯着双鬓已有了几缕白发的自己的亲生父亲。
赵怀昔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他自嘲道,“也是,你还得指望你妻子的娘家人保你打下来的江山呐,或许你也早就把那个在疗养院待了十几年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了”,摔门而去。
房间内,外人眼里一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赵怀昔董事长跌坐在紫檀木打造的办公椅上,心力交瘁,无能为力。
范可儿在忙碌了整整一上午,被老大骂了三次,被师兄教育了一次之后,赵森才姗姗来迟。可儿正被小李拽着去下边的派守所,看见赵森才借口逃脱,跟在他身后好一会儿了,他都没有发现背后有人。
可儿拍了拍他的右肩,打算吓唬吓唬他,熟料他从左边回的头,可儿恶作剧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没好气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最近你怎么老是迟到?为了帮你遮过去,我又被老大骂了”。
“那你中午请我吃饭吧”,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我吃饭,好人做到底”,
“你真是越来越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了”,可儿用后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回踢了赵森的小腿肚子。接着又问道,“你昨晚上又干什么去了?给你打过去也没人接”。
“睡得早,手机静音了”,赵森笑回。
窗外进来的一阵风吹起了赵森额前的发,可儿偶然发现木头的额头上又新增了伤,停下,掀开了他的碎发,微皱眉头,那一夜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赵森立在可儿的面前任由她心疼难过,至少这一刻她的眼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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