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呢!我才不会放下你!”
她走了这一下神,哈亚德说:“找到了。”催她:“前面左边上树!”贝莉儿只愣了半秒钟,肾上激素在那一瞬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背着哈亚德一步踩上去,那棵低垂的老树晃都没晃。理论上这么踩上去够快就能上,贝莉儿一直到趴在离地三米高的树枝上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做到了!然后树丛沙沙,顺着她的路紧追而来的两个男人,一抬头就与她四目相对!
他们站住了脚,树枝那么矮,伸手就可以够到她。一切都是电光火石,贝莉儿没来得及害怕,哈亚德死力在后面一推她!树枝被压裂了,她失去平衡,重重撞在地上,眼冒金星。她的下半身将两个男人压倒在地,噗嗤,哈亚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折断的树枝,借着冲力将他们一前一后地穿在了树根间。
鲜血喷洒在脸上,贝莉儿强忍着没有叫。死尸消失的时候她也没有叫。她飞快地爬起来,全身剧痛,她发现自己摔破了膝盖和手肘,脸和肚子也火辣辣的痛。这些都顾不得,不用说她也知道要怎么做,林间重回寂静,她发着抖把哈亚德拉起来,第一时间从戒指里掏出了木筒塞在他手上。她背起他,尽量轻声地分开树丛,朝两个男人来的路走去。
神奇小溪的水洒在她肩背上,那一点点不覆在伤口什么都没有用。但佣兵可以下来走了,他能自由行动就立刻如虎添翼,哈亚德拉着她没走一会儿,就找到一个树洞钻了进去。
树很粗,树洞正好容他们两个钻在里面,还有一点空余。它已经死了,散发着腐败的臭味。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谢天谢地树洞无主。这种人烟稀少的异世界里树洞山洞很多,所有人和动物都很有挑拣的余地。……只是贝莉儿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躲在这里。
她坐下来,感觉根本没有松一口气,全身剧痛就那么快地蔓延上来。贝莉儿捂住嘴,想起刚才的画面,突然反胃欲呕,她立刻将嘴紧紧地捂住。“呜……”喉头痉挛,她忍得含了眼泪。可是不能吐,不能吐,不能吐……
哈亚德藏好了洞口,回身把她抱住。这个时候贝莉儿没法拒绝他,他是帮她藏住声音,她伏在他胸口喘息,尽力控制抽噎。哈亚德握着她的手,强行把她按住,不许她动。鼻子里闻到的全都是汗臭、腐败和血腥。整个树洞都暗下来,他们只能紧紧挨在一起。有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悄声掠过,过了很久,渐渐地静下来。
猎人当然还在树林里搜寻,但可以抓紧每一秒时间休息了。摸了摸胸前的人,不像要闹,哈亚德长出一口气,把她放开,抓着刚刚揪的一把草开始捆脚。他比她高那么多,腿被横在地上跟着拖,鞋尖都拖破了磨出了血。——神奇小溪是治好了脚,可治不好鞋子。
“那是谁?”
“不知道。”
“和您有什么仇?”
“……还在想,反正不方便和你说。”
对话飞快,有来有往,贝莉儿慢慢冷静下来。“小姐有什么武器?”他头也不抬地悄声问,声音十分自然。其实也不在乎什么仇怨,已经被扯下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哈亚德是随身带着匕首,武器越多越好。
贝莉儿呼吸了一会儿,她刚刚还脑子乱乱的,一头乱麻,但思绪是稍微清晰起来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这里不能给你,出去给你。”龙鳞刀太锋利了,树洞太小,会误伤自己。哈亚德没说什么。“您有什么联系那两位大人的手段吗?”
“没有……”她悔恨万分地说。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和龙们原来一直都是单向联系,都是玛利多诺多尔来寻找她,而她根本没有联系回去的手段。可是来不及懊恼,哈亚德提出建议:“我出去,您藏在这儿。”
“不行。”贝莉儿想也不想地否决。“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您不会杀人,而且待在这儿也并非没有风险。”哈亚德冷静地说:“猎人可能会找到您,或者假如那个女人对您的行为不满意,把您拖出来丢在树林里……”
贝莉儿光是想到那个可能性就觉得全身往外冒冷气。“不会的。”她肯定地说:“她说要看我做个游戏——做游戏的就只是我,不是她。多没品的人才会摆好了棋子又亲自下场掀桌子?”
“我。”哈亚德也肯定地说。
他们在黑暗中静默三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当然都笑得很小声很克制。“不会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突然把我抓来……”贝莉儿终于能腾出手擦后怕的冷汗和眼泪。她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即使只是一照面,有的婊、子还真只有女人可以火眼金睛:“但我知道她看不起我。”看不起她,所以绝不会把自己和她摆在一个等级上,所以她绝对不会下来破坏规则。
她一定是冲着玛利多诺多尔来的,贝莉儿试图装傻但没装过,那个占星师很明白她是什么人,她和玛利多诺多尔是什么关系。她突然明白玛利多诺多尔今晚说有事去做什么了,一定是去解决那个什么安特亚·洛莱恩。……那个白痴!大傻瓜!混蛋无敌白痴!还有杜维因也是傻瓜白痴笨蛋!两个龙出门寻仇被人家寻上门来了!
贝莉儿又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她还坐在这里有生命危险,很害怕,真的很怕,可她什么都想不到,她担心死玛利多诺多尔了。她真恨自己想不到要一个联系他的方式。他在哪里?他是不是落入了陷阱?他是不是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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