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我们这里是乡里的供销社,没有赊账的规矩,你没钱没票是不能来这里捣乱。”
袁主任觉得陈艳不是很对。
陈艳看了他一眼,眼内带着惊讶道:“谁说我们没钱没票?我们说不买,要赊账?爸把钱和票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好好的来买点东西,还落这样一个名声,实在可气。”
陈艳话音落,陈忠二话没说就掏了兜,拿出里面的手帕放在了柜台上,手帕里各种票和钱都有。
票陈艳一直是不缺的,因为他们给各个点送香烟,各个点不给他们烟票,会给他们各种别的票,所以什么票都有。
听着四周那些议论声,看着柜台上的票和钱,袁主任觉得被打脸了,人家不是买不起,这么多票,想买啥不成啊,他看向了二凤,都是这个二凤惹事。
二凤显然也没想到陈忠身上有钱还有票,她也楞了,激动的道:“是他!是他先前说没带票和钱要赊账的,他明明就是那么说的,不信你问大春。”
二凤觉得冤枉,她明明没有听错。
袁主任看向了大春,魏来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要怎么说?
“这位大爷想买白炽灯,不过他说他没票,问能不能给他留着,下次他来买,我说咱们这里没这规矩,然后二凤嫂子喊了我一声,说让我别招呼这位大爷,说大爷是乡巴佬买不起。”
魏来春说的是事实,但认真去听,他是有点向着陈家的。
袁主任看向了陈忠。
这边陈艳却道:“这位魏同志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这白炽灯的票,我爸就是听说它可亮了,想买回去按,可我爸都不知道这白炽灯没电买回去也不会亮,因为我们村里根本就没通电,我爸是看这白炽灯新鲜,所以问能不能给留着,这错了吗?再说我们今个来又不是专门来买灯的,我们主要是想买布和罐头的,问问灯也不行吗?”
陈艳说的一脸认真,她这样一说众人都点头,也相信她的话,现在很多村子都没有通电,买灯回去也没用,看到新鲜还不能问问,不问咋知道能不能买啊,这样就说人买不起,让人滚,那以后大家都不要来了。
袁主任一听陈艳说的没错,人家买不起灯,正常,买回去也没用,但人家又没说不买别的,咋能骂人。
“是她先说我的,她说我是那个啥更,还问我卖不?要是卖,她买我,主任,你听听,她这不是骂我呢吗?哪儿有买人,她,她不是骂我卖肉呢吗。”
二凤一脸的委屈,她现在不说那个了,她得把错按到陈艳身上。
众人又看向了陈艳,如果真这样说,那就是陈艳的错误,一个年轻轻轻的小闺女咋能这样说人,这是侮辱人,人品有问题。
陈忠也看向了陈艳,他先前没在,没听到闺女这样说,就算闺女说了,肯定也是被这个叫啥二凤的给逼的,他不能让闺女吃亏,想到这里陈忠站了出来,他得保护闺女。
“主任,爸,我说那个女同志,更年期了,这是骂人吗?你们知道更年期啥意思?”
陈艳在陈忠开口之前出了声,这事她不用陈忠替她解决。
“啥意思?”
袁主任问了一句,他也不知道。
“都不知道啥意思,怎么能说我骂人?我那是夸这位女同志呢。”
陈艳睁着一双大眼睛,显得特别真诚,特别无辜,众人都相信了陈艳,实在是现在真没人知道更年期是啥意思。
“那你说我卖肉呢。
二凤也不知道更年期是个啥,只能拉这句。
陈艳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她声音的小了,但还是以众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我没说这位女同志卖那个啥肉,我是说让她卖、笑。”
陈艳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个袁主任脸黑了。二凤嗷的一声蹦了起来,这卖、笑和卖肉有啥区别。
陈艳自己也楞了一下,随即反应故意,她急忙补道:“我说的卖。笑是卖微笑。这位女同志在我一进来就黑着脸,对谁都一副人家欠了她钱的样子,好像家里出了啥事,她心情不好,冲我们发脾气。我们来这里买东西,看到她这样对我们,我们心里不舒服,也会难受啊,我就问她卖、笑不,意思是她能不能对我们笑笑,这样她高兴我们也高兴,大家心情都会好,以后也会常来,处的像一家人一样,不好吗?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了嘛,我们都是亲人,是一家人,不分阶级,团结一致,可她这样是把我们当敌人对待,我是怕时间长了,大家误会她不团结人们群众,所以才这样说的,我错了吗?”
陈艳错了吗?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说陈艳错了。
“她,她明明不是那样说的,她就是骂我卖肉,卖、笑,她……”
二凤气的指着陈艳都说不出来话了,明明是陈艳骂了她,可陈艳不认,现在陈艳还给她扣大帽子,指她破坏团结,这是颠倒黑白。
“我没有骂过你,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是啥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笑笑,想让你人们群众打成一片,可你却一直在骂我,大家都听到了。”
陈艳一副委屈的样子,演戏嘛,谁不会。
二凤气的直哆嗦,她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亏,现在四周的人都和陈艳一伙指责她,明明她就没错。
对,这个女的明明是来和魏来春相亲的,开始她没说,是有私心,这会被陈艳带着走,她忘记这一茬了,二凤想起来刚要用这个说陈艳,那边袁主任瞪着她,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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