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傲娇扬头,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人老了老了,儿子孙子都把自己当小孩一样哄,好像他是脑子糊涂的老头子一样。
院子里还有要清理的杂草,两人说着话就往花圃走去,成钰捡起地上的农具一并带上。
清理完杂草日头已经开始有些火辣了,两人又拾掇了一番,拿着农具回到家里。
把农具用水清理好,放回工具间,成钰又在坦露的水龙头下冲洗着手脚,老爷子早一步洗好了,施施然的回了客厅。
喝着爷爷亲自泡的茶,成钰靠坐在木沙发上,难得的放松。
大伯夫妇趁着周末一同出去散心了,张嫂提前做好午餐后,老爷子也放了她两天假,现下家里就剩爷孙两人。
两个糙老爷们吃完午饭又等过了午时,在院子里又忙活半天。
这点干活量简直是小意思,两个不松懈锻炼的人都如此表示。
待到傍晚,夕阳像只精疲力尽的小鸟垂头丧气。
两人出门,老爷子带着成钰指点了一番院外的江山,附近的林木丛丛,花开簇簇,仿佛世外桃源。
转悠了一圈,还和附近的邻里友好沟通了一下感情,两人才晃回家。
成钰打开冰箱看着张嫂买好的菜肉琢磨着菜式,而老爷子则打开电视理所当然的当着甩手掌柜。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做菜手艺超烂的。
成钰的手艺倒还不错,做的鸡肉炖蘑菇、白灼娃娃菜还有蒜蓉虾都称得上色香味俱全。
老爷子津津有味的吃着大孙子亲手做的家常菜。
晚饭后,看完新闻联播,两人相继洗完澡。
穿着睡衣的老爷子诚挚邀请穿着睡衣的大孙子去书房下围棋。
大孙子欣然应允。
黑白棋子相杀,棋局正酣。
……
意犹未尽的下完一盘,两人收拾着棋子准备下一轮。
老爷子手执白棋,飞快地瞄了一眼正认真思考的成钰,将棋子落盘,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你跟管家的那个孩子交情还不错啊。”
本来微微低着头琢磨着棋局的成钰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老爷子一眼。
“是啊,小时候还没搬来这里的时候,您不是还跟管爷爷一起教训过我们嘛。”他跟管绪的交情家里人人皆知吧,更别说上个月管绪还托他给老爷子带了外地的土特产。
“嗯。”老爷子故作高深,握拳思量一番后才缓缓落下棋子,抬眼觑着成钰。
成钰不为所动,两指从棋盒里执起光泽通润的黑色棋子,缓步围杀。
也不急着思考下一步走向,老爷子开口:“这次的事,多亏管绪帮忙,你得好好谢谢人家,别因为关系好就觉得别人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嗯,您说的对,放心吧,我会好好谢谢他的。”听着语气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表情却有些兴味。老爷子很少在这些细节上这么点拨他,瞧他这架势,看来后面还有话啊。
成钰乖乖的顺着老爷子挖的思路走。
又落一子,老爷子感慨:“你今年30岁了,已是而立之年。”眼前仿佛还看得到他小萝卜头一样围在他身边转的模样,转眼便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果真是岁月如梭,让人不免唏嘘。
是啊,爷爷也从壮年走入老年,而他也渐渐开始承担起家中的责任。成钰也不禁感慨起来。
老爷子飞快从感慨情绪中走出来,话锋一转:“你是个大人了,比我当时参军的年纪都大了一轮了。”
成钰摆弄着棋盒,发笑:哦,所以铺垫了这么多,老爷子这是在嫌他老?
不去接他的话,成钰自顾自的审视棋局。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成钰的重视。
又咳了咳,想到待会儿要说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尴尬。
老爷子:“咳……这几天的事,我们倒没有怪你,是别人行差踏错让你背了后果。”
成钰松开摆弄棋子的手,微微正了正身子,听老爷子讲话。
老爷子白发斑驳,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即便年老,也依旧挺直着背,如同不老的青松。
他看向成钰,如同年老的树根温和对话茁壮的树干,眼里充满着信任、期待:“你是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我们虽不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我们也不会用成家的名义拖累你,你啊,也不用老气横秋的胡乱担着一些无用的东西,我们是一家人。”
老爷子意味深长,难得感性。
成钰听到这一番话,心中也涌起热意,自己总是想替家中排除阻难,生怕行差踏错给家里造成负担,有损成家名声,却忘了,他们本是一家人,彼此哪能没有相互麻烦的时候。
树根是相互交错缠绕的,树大必要根深,哪能根根分得清清楚楚。
这岂不是与他的初衷相悖了。
成钰受教。
“你是个大男人。”
“你跟付家小儿之间的事情是个闹剧,我们成家跟付家都有些根基,可以庇护你们。”
“唉……”他叹了口气。
“反倒是牵连了无辜的人。”
回想到昨日公安局前踟蹰的人,心里有愧疚萦绕至今。
昨天跟付家父子不欢而散后,他有些怒意难消,坐进车里,成均让司机开车去附近的小菜馆。
成枟想都不想就要司机掉头回家,一点胃口都没有,气呼呼的。
成均示意司机继续开车去菜馆,好说歹说才让老爷子改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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