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琴瞧见宁韶卿买来米粮,心中对男人的惧怕也转移了些,她凑到宁韶卿的跟前。
“阿卿,你哪来的钱买如此多的东西。”
“归功于阿宸,是他给我的钱。”宁韶卿冲着木讷的阿宸了挑眉:“娘,你若没这个女婿,这些日子怕得饿肚子呢!”
“他……这般好心?”顾琴摩挲着指尖,她是不是对阿宸太忌惮了:“那我争取以后对他更亲近些。”
“嗯,这还差不多。”
宁韶卿说完,便牵着阿宸的衣袖走到房内。至于顾琴,她则是忙活着将粮食摆放整齐,又将活蹦乱跳的鱼收拾干净。
郝连宸知道是阿卿回来了,所以他对宁韶卿全然放下戒备,只是对这屋子内的另外一个人还有些心防。
当两个走到屋内,郝连宸察觉四处无人后,这才低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宁韶卿眨了眨眼:“你不知道?”
郝连宸将手掌再次伸了出来。
宁韶卿在阿宸的手中比划着,她轻抚着下巴,又狐疑的问了句。
“那你可知道我两的婚约?”
“娘,婚约。”郝连宸瞬间呆若木鸡,他下意识的倒吞了口口水:“我们之间有婚约?你是我的?”
妻子?
他有妻子了?
“你爹与我爹订的婚约,二姐不愿嫁你,我便承了这门婚事。”
宁韶卿万万没想到阿宸对婚约并不知情,他两前几次重生都睡在一个床上,这也就说明,在阿宸心里,她就是个没名分又不害臊的女子!
苍天啊!白睡了!
宁韶卿深吸了口气,便也不再解释。
郝连宸也在快速的消化着这一事实,他被猎户所救,大抵猎户将他当做儿子,以为他下半生没有依仗,便给他寻了门亲事。可猎户不识字,他又处于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状态,哪里会晓得这等大事。
“真的?”郝连宸疑惑的问着,可是阿卿却没给他答复。
郝连宸不大喜欢与女子亲近,陛下多次赐婚于他,他都以边疆战事繁忙所拒绝。
可宁韶卿若是他的娘子,郝连宸并不抗拒:“能娶卿卿,大幸。”
宁韶卿抿着唇,心里有些郁闷,她总不能被个废物男人嫌弃吧,可一回眸就看见阿宸一本正经的嘀咕。
“没想到你这嘴巴倒是挺讨人喜欢。”宁韶卿哼唧了一句,她让郝连宸坐在椅子上:“好了,瞧你态度这般好,你在这里等着,我与娘去做饭,小半个时辰应当就能吃到。”
郝连宸再次被宁韶卿触碰的时候,指尖儿和心肝儿都颤了,他本就担心自己有非分之想,这下更是拦不住心中的澎湃了。
过了未时,宁韶卿一家人才开始用午餐。
郝连宸虽说饥饿,可是生来贵气的他却未狼吞虎咽,也从不抢食。
宁韶卿细细的咀嚼着米饭,这才留意到阿宸的习惯。
“他吃饭的时候,不像乡下老爷们。”顾琴瞧了眼阿宸,见他饭碗见底,又给他装了些米饭:“这样看,倒也顺眼许多。”
“嗯。”宁韶卿应了声:“对了,娘,我今日去药坊里看过了,若是开业的话,估摸着还得需要两天。”
“怎样,铺子里的生意你觉着如何?若是需要娘帮忙,娘就去镇子上帮你。”
“药坊里几乎空无一物,剩下的家底大多都被宁大宝给败光了,所以这两日我要去药农那里进货。”宁韶卿为难的看了顾琴一眼:“我不在家,娘,你一人能对付阿宸吧!”
“你不在家?”顾琴面色瞬间白了几分,她也不想败了宁韶卿做生意的兴致:“那娘就勉强……其实吧!”
“我知道了。”
前几次重生的时候,顾琴也是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接纳阿宸。
宁韶卿又看了一眼虎背熊腰又邋邋遢遢的阿宸,心里下了个决定:“那我带他一起去吧!往返家中耗费时间,所以这几天晚上我两便打算住在药坊里。”
“你们住在药坊里?”
“带他去药坊,旁人也不会欺负我是个小姑娘啊!”宁韶卿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挑眉:“阿宸坐在那里就可以降住旁人。”
“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娘还是有些不放心。”
宁韶卿摇了摇头:“他总不会欺负我,再说了,他家中也有几日,不也老实本分。”
“话虽如此……”
“娘,就这么决定了,而且咱们四月初种下的草药,到六月中旬陆续开花,又得防虫防害。”宁韶卿吃了个大饱,便将碗筷放下:“板蓝根和天麻的生长周期本就短,再过些时日,还得忙着收了,咱们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考虑其他的。”
“这么快,娘头一次种植草药,真不晓得其中的弯弯道道,不过听阿卿的意思,咱们今年是不怕饿了。”
“那是自然,所以种植草药并非是坏事。”宁韶卿重生了四次,终不能次次都死于非命,又穷困潦倒。
“对了,今年到了梅雨季却没下雨,村头的老人家都说今年要大旱了。”顾琴颇为担忧的叹了口气:“你说咱家若是过的好,宁家祖宅那边会不会眼红啊!”
“他们这时才不会记得我们。”宁韶卿嘲讽一笑:“二姐下月初八嫁给孙富贵,宁家祖屋攀上了孙家这高枝,以后巴不得离我们远远的,所以娘,您多虑了。”
顾琴抚了抚胸口:“这就好!”
“看你们都吃差不多了,娘把这些都收拾下,给你们准备些干粮,这几日在外,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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