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储位未定,几各皇子之间相互盯得也紧,这种事若能一直不闹腾出来还好,但凡被哪个政敌听到风声,怂恿白贵人的妹夫一家出来状告王府,就能在后面借机翻出大风浪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放在这种时候用的!” “说来也是运气。”他好似在真心实意地感叹这名女子的运气,就连季念然都好奇起来,一个人,到底能有运气成什么样子? “那女子在王府没名没分地住了一个多月,竟然有了身孕。先皇后做主暗地里让管家找了个大夫回来扶脉,刚好一个月的身孕,这不是先帝的种又能是谁的?也就是在当时,皇子们都没有儿子,大家都拼了命地朝着第三代使劲。不然,总少不得一尸两命——皇家容不得这种丑事。” “不对呀!”季念然眨了眨眼,“那大夫扶脉,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扶的是谁不成?万一说了出去,那外面不就都知道了?还是……”她嘴里含着“杀人灭口”这四个字,险些吐露出来。 “有帘子遮着,他分得清楚是谁啊!”秦雪歌倒是被季念然给逗笑了,“那请来的就不是常来王府诊脉的太医!一个不知从哪里新找来的寻常大夫,只被告知是个侍妾,顶多知道姓白,别人就算问了,又能问出什么来?白贵人和她妹妹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妹,长得又像,后来大皇子生下来就一直被记在白贵人名下,是一点漏洞都没有。” “那就……”季念然想了一下,“那就没有常进出王府的太医发现其实怀孕的不是白贵人?” 秦雪歌又冷哼一声,“一个侍妾,哪来的资格要太医给她看诊?若是主子授意的也就罢了,然而当时的王府里,肯定是恨不得瞒住这个消息,因此一直都是叫外面的大夫,隔着帘子诊脉的。” 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季念然狐疑地看了秦雪歌一眼,感觉他有些像前世那些躺在明星床下听八卦的,“这些都是太子告诉你的?” 秦雪歌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季念然的鼻子,惹得她娇声抗议了两句,才道,“太子应当也都是听说的,他周围那些宫女宦官,好几个也是三皇子身边的老人了,况且哪个不爱打听八卦?我也就是和你这么说说,这的假的可不能保证。” 在这个最私密的空间里,季念然的胆子徒然就大了起来,小夫妻亲密地打闹了两下,才又说回正事。“这怎么也是先帝的第一个儿子。”不知不觉间,季念然就靠到了秦雪歌肩上,“一直不让太医给诊脉,外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有些事说起来就是这样巧,就在那之后不久,先皇后也被诊出了身孕,恰好也是一个多月。”秦雪歌的指尖把玩着季念然的一缕发丝,缓缓地道:“你瞧,这不就顺理成章了?王妃有孕,谁还在乎一个侍妾肚子里的孩子的死活?这时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他仿佛突然陷入了另一种情绪之中,有些许怅然。然而他又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在这一刻,他好似变成了一位老练的政客,无情地从最坏的角度展开了自己的猜测,“也许当初先皇后早就做了两手准备——先帝急着想要个儿子,她自然不会在一切还没有定论的时候做什么动作。但是之后呢?两个孩子的产期邻近,谁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他又冷笑两声,突然翻身凑近季念然耳边,轻声道:“就连太子当时和我说起这事时,他明着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别的猜测的……” “那后来呢?”季念然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身子。 秦雪歌刚刚的动作,仿佛只是因为言谈之间涉及当朝太子,要格外小心——他又向后一仰,重新躺平了盯着拔步床顶上的幔帐,声音也变得悠然起来。 “后来白贵人的妹妹突然早产,生下一个儿子,就是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寄王。大半个月后,先皇后也进了产房,生下的却是个女儿,那就是现在的长公主殿下了。” “两个孩子之间相差了差不多一个月,就是想换都没那么容易了……”季念然沉吟着接了一句。秦雪歌的描述略显平淡,但是她仿佛已经透过这平淡的描述,看到了这故事背后,当年先帝潜邸时期王府内的风云变幻。 “先皇后倒也不一定是打着换孩子的主意。”秦雪歌反而替先皇后分辨了一句,“那是先皇后还年轻,也不是之后就不能生了,犯不着替别人养儿子。正妃的儿子,那是嫡长,这个名头若是被别人占了,日后自己的亲生儿子出生了怎么办呢?总不能到那个时候再毒死大儿子吧,那可太显眼了。” 这个道理说出来,季念然倒是很能体会。明摆着的,范家姨妈家里就有类似的尴尬。只是好在范家本是商户,还能给小儿子找出第二条更好的路来走。但是生在皇家,有时候就是天不给你选择了。 “所以,大皇子就被当作白贵人的儿子养大了?” “是啊,而且在那两、三年内,先帝同辈的几个兄弟中,只有先帝府里出生了两个孩子,还是一男一女。就连当时的皇帝都颇为喜爱这俩孩子,时常让先帝带着两个孩子进宫以享天伦之乐。父子间的情分,也未必不是那时积攒下来的。” 听到这里,季念然忍不住冷笑出声,天伦之乐?就连这天伦之乐中都充满了算计和斗争。皇帝最喜欢看的就是儿子们两两之间斗得你死我活,稍微兄友弟恭一点都要怀疑是不是结党营私,却又要在孙辈身上寻觅亲情。这是……何其可笑! 秦雪歌假装没听到妻子那声笑中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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