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傻”的表情,用一种相当轻松的态度说:“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你了么?”
“什……”我将我们相遇之后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想来想去,也未想到说他何时与我说过,遂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问题我应该是第一次问,你又如何能回答过我!”
他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此时正端到唇边,听我所言,他浅抿了一口,道:“还在西沙城郊时,我不是就与你说过么,我这次来,本就是为寻旧友的!”
……
这太极,打得真不是一般的高级。反正不管于我,还是于颜卓琳,小时候的事情我们都已记不大清楚了,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被天下人追逐的龙纹令都能在我手里,身为一官家小姐的颜卓琳小时候认识那么一个两个的皇子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遂未在这事上纠缠,继续问道:“就算我俩是旧友,那也不关皇帝什么事啊……他干嘛会提到我?”
“你听谁说的?”他放下茶杯,将将松弛下的眉头又一次拧了起来,这样看来,他对皇上介入这件事情也抱着相当不友好的态度。只是可能在我面前,他还需保持着他皇家的风范,便也未表现出太多的不悦来,仍是平平淡淡回:“这问题,我之前也回答过你了……”
“什……什么时候?”我问得惊悚。
君华却回得轻松:“前几日夜里,你蹲在地上看星星时我不就与你说过么?”
“你……你与我说过甚?”我脑子里精光一闪,上次他好像说……倘若我嫁不出去,他就得娶我来着……
果然,他颇有些颓丧道:“说过你要嫁给谁的话啊……”
“你……你玩儿真的啊?”
“我也不想的……”他摊手,“可是刚刚你也听到了,父皇对你的婚事,那是相当地着急,我想拖,他可不愿意!”
我顿时没了言语,虽然我仍想不通为何堂堂天子会关心我这一介草民的婚事,但似乎只有这种解释才能将这连日来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都连在一起。君华从出现起,心思就一直在我身上,我起初以为他是为了龙纹令,后来发现他根本没太把它当回事,若说他帮苍柘是因他与祁延门有着利益纠葛,可如今这事儿了了,他却仍是驻留于此不愿离开。况且,这么些时日,他从未对我表现出半分兴趣,却几次三番地提到我的婚事,若非有着他无法抗拒的旨意,这事儿怎么说都说不通。
一朝天子,该是如何日理万机,就说婚丧嫁娶,光皇族就不下千人,他若一个个去操心,那非得积劳成疾不可,而我,既不是皇族,亦非重臣之女,他又为何会耗费如此心思来关注我的婚事?
第五十六章长兄如父
隐隐约约的,我忽然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很让人恐慌,却无论如何让人看不通透。也是这个瞬间,对君华,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抵触心理,仿佛只要跟他靠近一些,我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待头脑更清明一些,我却始终想不清楚,这种恐慌感从何来,又为何会如此这般,突如其来地席卷全身。
我心里骤然涌起一阵冷意,且是那种沁人心脾的,窜入记忆深处的冷。
正思量间,外面又响起清浅的脚步声。君华浅浅笑开:“看来,是祁羽连回来了!”
果然,他话刚落,便见门口出现一抹傻白的影,下一刻,便见摇着折扇的祁羽连翩翩而来。
我脑中一痛,像是被什么骤然击中一般。
祁羽连仍是那样笑着,他看我一眼,却是对君华道:“看来,我们都猜错了!”
君华将笑意敛去:“他没来?”
“可以这样理解!”祁羽连收扇坐下,温润的笑中也藏了一抹不解,然他话依然说得平淡,完全听不清倾向性,“可能,我们都想错了。”
君华默了。他的腰间少有地别着一把剑,剑鞘上盘着一只张扬的金龙,他将手指在龙头上细细抚摸,半晌,他忽然拔出剑来,只抬手轻轻一挑,我手中的绳索便掉了一地。
“既然如此,绑着她也就没了意义!”若说之前他虽沉着面孔,但好歹与我说话时语调轻松,那么此刻,他的沉重便是从脸上延伸到了话里,“明日便把她送回去吧!”
祁羽连将翻过一个杯子,听他所言他顿住了手中动作,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真有忧色,总之,他意味不明地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办,娶了她么?”
君华又一次没了言语。
屋中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而我心中,那关于皇室,关于君华的恐惧感却越来越浓。
手脚没了束缚,我便得以获得自由,但那之后,君华和祁羽连都未再离开。到黄昏时分,沉寂了一下午的屋子终于有了动静,祁羽连抬眼看了看窗外,忽而笑道:“看样子,我们最初的猜想没有错!”
君华亦凝神去听,我见此情形,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如今我占用颜卓琳的身子已经半年有余,她体内的工夫虽然仍未与我合而为一,但好歹随着时间的流逝,其融合度也越来越高,就这几日,我都感觉身子比最初时候要轻盈许多,偶尔运功,也会有种隐隐的感觉:我的工夫,一天比一天更上了一层楼。
以至如今要听外面的声响,只需稍稍运功,便能听到方圆几里的动静。此时屋外有着瑟瑟的风声,还像有着水流声,更远一些,则有谁用着轻功踏叶飞来的声音。那声音极轻,比枯叶落地尚且轻盈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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