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谋权势暗害同门,这可不是一个正派人士所为!”
而他口中的那位同门祁羽连,却看热闹不嫌事大,亦在旁附和道:“景门主说得对,可是有些人,本就算不得什么正派人士!”
说真的,若不是知道他是苍柘兄长,知道这门主一位背后之事,怕是连我也会以为他当真被苍柘使了绊子,更何谈这宴席上的其他人。
故他这话一出,席间的议论声便更多了些,于是自然而然地,苍柘擅长下毒这种下三滥的功夫也被挑了出来。
祁羽连在旁暖暖地笑,我却看得火冒三丈,真恨不能过去一脚将他踹到地里去。然我此时也在席间,且因着景恒未婚妻的身份坐在他身边,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师兄说笑了,我一直都是祁延门中弟子,我学的东西,自然都是门主悉心教的!”苍柘回得坦然。
同样也只是一句话,当他声音不急不缓地落下,席间的议论声便愈渐低了下去。江湖中人,最忌讳的,便是无端诋毁一个门派,尤其是像祁延门这样具备极高的江湖地位的门派。
他是会毒,可他也是祁延门弟子,且如今还是被众人承认的祁延门门主,若说他是歪门邪道,便无异于在说,这祁延门也算不得名门正派。
可不说,并不代表大家不会这样想,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席间氛围都相当沉闷。苍柘间或会说几句,其他人应的自然都是客套话,可祁羽连却半点不会让他好过,皆是话里带针地还了回去。
苍柘便只摇头笑笑,也不反驳,也不解释。于是这一顿饭下来,他与祁羽连不合的消息更是甚嚣尘上,而关于这门主之位的阴谋论也愈发曲折多彩,丝毫不逊于我当年在荀安城里听的那些故事。
待宴席散去,我第一反应便是要去寻苍柘,可景恒拉住我手腕,甚是不悦道:“卓琳,他这样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我回过身:“你说,他怎样的人?”我含着笑,可话问得冷。他们兄弟之间怎么相处是他们的事,可我却听不得别人这样说他。
“你还不明白么?好好的祁门主怎么说病就病,而他苍柘又何德何能能胜过祁羽连?卓琳,你看清楚了,他为了门主之位不择手段,背后不知道做了多少阴狠毒辣之事,而且……”景恒道,“你别忘了,他曾为了控制你,可是在你身体里种过蛊的!”
“景恒!”若说之前我还念着颜卓琳,想要与他周旋,可此刻却已完全没了这心思!诚然,在他的角度,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只能凭自己猜测,别说是他,就是在场这许多人,也大概都是这样看苍柘。可怎样看,与怎样说是两码事,别人尚且知道这种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他作为景家少主,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更何况,他景恒本身也不干净,若非如此,颜卓琳又何以会弃他而去?“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因为他没有你景家少主这样尊贵的身份?还是因为你自认为他什么都不如你?”
“卓琳……”景恒似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便连喊着我的声音也都裹了些不解。
“我告诉你,没有人有资格随意评判别人,也不是什么事都是你看到的模样,你不知道,就不要随便说!”
说完这席话我便转身离开。景恒少有地没有拉我,我却将目光投到尚在主位上的苍柘身上,他唇间一直携着一抹笑,似望着我,可一碰到我的目光,他便将头偏离了开去。
我忽然间,感觉有些委屈,可这委屈感从何来,因何来,我却完全想不明白。
我一个人去了那种着几株腊梅的院中,夜色清凉,梅开盛雪。我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看天,恍惚间看到两颗星冲我眨了眨眼,可一晃神的功夫,那星星便完全隐匿了踪迹。
后面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苍柘,后来想想又觉得他现在忙得狠,大约不会是他,然不是他,这些人里会在乎我的便只有一个把我当做颜卓琳的景恒了。
我仍是撑着头:“你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找个时间,我们把婚约取消了吧?”
后面人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站在了我身边。我有些奇怪,遂抬头望去,正好遇上他微带着笑意看过来的眼光——是君华!
“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
我将目光收回来:“也没有,就是有些意想不到而已!”
他亦仰头看向天上。今日没有下雪,也没有月亮,可天上稀稀落落地散着些星子,倒是有着一些别样的感觉。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对景恒明明半点感情都没有,为何一直下不了决心将那婚事退掉?”
我没有回答,倒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这事,真的很难去说,倘若我跟他说我不是我,他大概会以为我是疯了。
他又道:“所以我一直也很好奇,你身边的这些男人,你到底想嫁给谁?”
不似之前调笑的语气,他话说得相当沉稳,便也隐隐地给了我一种压迫感,好似有什么悬在心口,逼得人完全喘不过气。
“你为何……”我问,“会这么关心我的婚事?我嫁不嫁得出去,跟你好像没有关系吧?”
他复垂下眼来看我,忽而道:“要我说有关系,你信么?”
“什……什么关系?”
他勾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来:“这关系大概是……你要嫁不出去,我就得娶你,难不成,你想嫁给我么?”
他站着,我蹲着,那清澈的眼眸便似星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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