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君家江山能够勉强维系,也免不了会被祁秀才败光的命运。
君立的顾虑在理,且当时的情势,根本容不得君齐再有顾虑。
他答应了。
所以后来,他拿出了先皇的圣旨,能够在后来的交战中势如破竹,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的内应,是当朝皇帝。
他率军进京的那日,正好是君立油尽灯枯之时,为了让自己死得不至于太狼狈,在得到君齐的军队已攻破皇城的消息后,他便在自己的寝宫放了一把火。这把火烧得猛,烧得急,也烧得决绝。
君立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女,所以并没有为他们准备后路。那时他只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和一个六岁的女儿,他儿子的母亲早已逝去,于是君齐进宫后很轻易就找到了他,可他没想到,他女儿的母亲,却早早地为她准备了多条退路。
他与君齐的计划,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直到如今,君齐仍是背着谋朝篡位,弑杀兄长的骂名。
可君齐不在乎,从他决定举兵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是以后必须会伴随自己的东西。他唯一在乎的,便是这江山是否安然无恙,而君立的那双儿女能否过得衣食无忧。在那之后,他将君立的儿子交给自己的正妻抚养,也便是现在的皇后,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过他皇子的生活,而他,也能在合适的时候,将本属于他的皇位交还于他。而另一边,他则一直不遗余力在寻找君离的踪迹,中间这十年的时间,他从未间断,所以在得知了一些她的消息后,他便迫不及待派君华来寻她。
君华是他最看重的皇子,也是朝中众臣公认能力最强的皇子,可他却不惜让他远离朝堂,只为寻找这不知还有没有活着的前朝公主。
如此说来,他对君华下的那道命令:“若那持令之人是女子,便将她带回来,若是男子,则杀了他!”也便能理解了,君离只有可能是女子,若龙纹令易了主,便是说明,君离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这些事,君齐说得甚为平淡,甚而在提起君立时,他言语之间还尽是怅然,可我与颜卓琳却齐齐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先不说这皇子与公主一事,单说这举兵进京是君立授意这事便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可他说的这些,结合当时的情形来看,又确实很能说得通。
且,我忽然想到,苍柘曾说:“我一直都想不通透,我和兄长这样的性子,如何会有一个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自己兄弟的爹?”
若是君齐所说属实,那么祁朗当年背叛祁秀才,不过是大义灭亲,遵了大义,舍了小义。
“不可能……”颜卓琳连连后退几步,为了这公主的身份,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她与我换魂,恨我,毁了与景恒的婚约,可如今,这一切,在君齐所说的事实里都显得像一场笑话,一时之间,她显然难以接受,“谁不希望一统江山大权在握,你说要把江山还给我弟弟,这话,你叫我如何能信?”
“话已至此,你若不信,我也别无他法。”君齐轻叹一声,“只是,如今我已是一国之君,若是所言有假,又何必在此与你费唇舌?”他又踱了一步,“况且,你若真不敢信,回宫去看看那皇长子,再下决定也不迟。”
“可我若跟你回去,我就别想再出来了!”
“你认为,如今这情形,你还有逃走的机会么?”
颜卓琳哑然,一并哑然的,还有我。
我看向颜卓琳,显然,她也被君齐说动了,或者说,其实在心底里,她早已相信了君齐说的话。
君齐如今已是皇帝,他要杀她,要囚她,都是轻而易举之事,犯不着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功夫,若说他是对她另有所图,她身上唯一有些价值的也就只有龙纹令了,而关于龙纹令的事,他比藏着龙纹令的我还要清楚,可若除开龙纹令,颜卓琳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一个,前朝公主的身份。
我不知她怎么想,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君齐的说辞都天衣无缝。
颜卓琳没有给君齐答案,那天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知她心里有事,便也没有去问,到深夜时分,她忽然开口道:“今日他说的话,你信么?”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亦完全没有睡意。要说我和她之间,我做不到再像之前那般信任她或者愧对她,可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她其实也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可怜人。
我睁着眼想了想,却是笃定回道:“信!”
她又问:“为什么?”
我回:“你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没必要撒谎!”
颜卓琳默了。
我知她在思考这其中的关节,便也没再说话。初春的夜还是凉,可也已经隐隐可以嗅到湿润的绿意,那种感觉很新鲜,也很充满希望。
许久,她忽然轻声道:“十一,我信你!”顿了片刻,又道,“这一次,我把命,交到你手里!”
我没有回话。
她又道:“虽然我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平,可是十一……”
“嗯?”见她许久不继续下面的话题,我轻声回了一句。
“上一辈的事情,算了吧?”她的话很是小心,许是担心我有不满,这话刚说话,她又立即补充道,“我们的事,我会跟苍柘说清楚的,倘若皇上说的是真的,我也会求他为你们赐一道圣旨,我们……”她又一次哽住,可这一次没等我问,她自己便已接道:“也算是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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