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们瞧,”丁氏直接忽视了郁当家的含义,拿着前半截就要让两老泰山做主:“当日老大受了刺激,自然要发奋努力,否则,那闺女不成别人家的了?”她一下苦了脸,捶着胸口:“我生了个儿子,眼里没有我这个娘,打从他第一回见到那谢家的小姑娘就入了迷,着了魔,如今他都考上秀才了,若非为了满足我儿子的要求,我何苦把一个迷了我儿子心的女人抬进家门,我这一颗当娘的心,又有谁能理解?”
堂屋内的人看她唱作俱佳,生生把自己抬成了一个感人催泪的慈母形象,都是默然无语。
一回戏,看热闹。
二回戏,看门道。
三回戏,已看不下去。
眼见没人开口,丁氏脸色一僵,也有些唱不下去了,只呐呐的再次开口是为了郁桂舟好:“我,我这也是为了舟哥儿好。”
还是没人接他的茬。
直到:“何事是为我好?”
只见不知何时,郁桂舟已站在了郁家大门外,笑意盈盈。在他的旁边还有一辆马车停在路旁,车夫正朝里下着东西。
“舟哥儿。”
“大哥。”
“三弟。”
正堂里的人一下站了起来,还有些不敢置信一般,最先回神的郁桑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在他跟前仰着头,脸上尽是崇拜:“三哥!”
郁桂舟唇角勾起,笑意越发加深,他摸了摸郁桑的脑袋:“桑哥儿都长高了,脸上都有肉了。”
“三哥。”郁桑拖长了尾音,跺了跺脚。
在郁桑后面出来的还有郁老祖和郁当家,两个朝他看了几眼,眼里都满意得很,又见车夫正在搬几个箱子,郁当家几个大步过去,一同把东西下完。
“祖父,爹。”郁桂舟跟郁桑说了两句,又给两人打了招呼,几人一起把他的东西给放进了书房,车夫还想告辞,被郁当家给拦住了,一番好说,这才留人吃了午饭。
谢荣并着郁竹姐妹俩个还没等庞氏开口,便早早去灶房那边重新炒了两个菜出来,期间,还泡了壶茶水过来。
庞氏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大孙子,如今见到了人,险些老泪纵横,拉着郁桂舟的手不停的说道:“好,好,我大孙子真是有出息,给咱们郁家长脸了!”
若非郁家已今非昔比,那谢地主家的闺女又怎会搭着丁氏想进门呢?
郁桂舟刚要劝慰两句,一边的车夫已经恭维了起来:“老夫人说的在理,郁公子在渝州城那是名声斐然,在一众学子里也是出类拔萃的,我们家夫人每回说起郁公子都是好一顿夸赞。”
庞氏等人听得滋滋有味,郁桂舟倒平添了两分不好意思,他笑看着那车夫道:“这口齿伶俐的,怕是跟你家少爷学了不少吧?”
原来这车夫是府尹姚大人家的下人,此番也是专程送郁桂舟回乡的,庞氏等人知道他主家是谁后,脸上笑意更深,还一个劲的跟车夫道:“烦劳小哥回去替我们郁家好生谢谢你们家大人和夫人才是。”
车夫一口应了下来:“老夫人放心,小人一定转达。”
等那边菜炒好了,一行人又重新落座吃完饭后,车夫这才告辞,这回,郁家人倒是没劝阻,只包了几样清河县内的特色给让带着路上吃。
等人走后,郁桂舟这才问起了先头的话:“我回来时,听娘说甚为我好,到底所为何事?”
屋里的人都显得有些尴尬,连丁氏也不例外,她原是想着在郁桂舟回来之前,怂恿郁家老泰山把此事给定下,等人回来后,知道了也已木已成舟,只得认下这门亲,如今老两口还没同意,儿子又回来了,丁氏一下就陷入为难之中了。
这时,唯有先前一直安静的谢荣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开口:“娘说想给你纳门妾室。”
……
郁桂舟在她平平静静的脸色划过,顿时了悟。
小姑娘这是生闷气了吧?
郁桂舟立马回道:“妾室是什么,咱们家可不能有这种不好的家风。”现在家里几个女人都扯得一团乱麻,再来个争夺的,郁家还谈何安生?
“不是老大,你以往不是最喜欢去找那谢姑娘吗?”丁氏不死心的问道,企图勾起郁桂舟曾对谢春莹的热烈。
可惜此舟非彼舟,郁桂舟淡淡的驳了回去:“儿子已经知事了,从前太过轻狂,幸好没落下个轻薄的名头,也没毁了人谢姑娘的名声,否则真是误人误己了。”
丁氏还要再说,郁当家已经不耐烦的拦下了她:“老大都说了,咱们家不兴什么纳妾不纳妾的,你赶紧把那些小心思给我收收,否则明儿我就抬两个进来伺候伺候你,如何?”
丁氏一下脸色大变。
她不再开口后,郁桂舟又把在府学的一些事儿说了说,末了还道:“院首已经准予我以后不必前去府学了,可自行研读,沉思推理,安心等着后年的科举。”
郁家人听得面色大喜,院首都说了这话,那舟哥儿的学问上自是不必担忧了,遂又问他,有何打算?
郁桂舟趁机把以前的打算说了起来。
“办学堂?”郁老祖面带犹豫之色,看了看庞氏和郁当家:“舟哥儿这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郁老祖和庞氏在淮南一带待过很长一段时日,郁家三房就是专开书院的,他们自然不陌生,这开学堂、开书院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儿,相反繁杂得很,从学堂里的里里外外都要跑上不少日子。
庞氏倒没那般犹豫,她毫不犹豫的支持:“舟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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