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经的模样,俊逸绝伦,清风皓月,只是,清瘦了许多,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再不似从前。
从前,他看她时,无时无刻不是柔软深情的,如今,却是冷漠深邃的,像笼罩了千年不散的迷雾,望不穿,看不透。
他的目光只在她面上顿了一瞬,便长剑入鞘,转开视线望向别处。
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耳边听闻倦鸟归巢的声音,心中愈发凄凉难受。
沉寂之中,后方密林隐约传来刀剑之声,还有一抹熟悉的冷漠声音:“就凭你们,还想杀我!”
她心中一凛,持剑飞入密林。
穿过树叶的零碎残辉中,全身是血的冷漠少年持剑倚坐在树下,周围死尸一片。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望了一会儿,目光越过她,望向她身后的方向,苍白唇角慢慢扯出一丝极冷的笑:“费尽心力还是杀不死他。”目光又转到她的面上,即便重伤之下,他的目光依旧狠厉决绝,这一点,真的很像墨封,他一字一句:“真后悔当时没有杀了你。”
他俯身呕出一口血,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握紧剑柄的手隐隐发颤。
她蹲在他身前,伸手去触他手腕,他没有拒绝,只是极其冷漠地看着。她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微微抖了一下,收回手指,起身退后两步静静看着他。
他抬头,依旧面无表情,冷漠的嗓音带着一丝讽刺:“是不是心里舒服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一点都恨不起他来,心中只是愈发沉重。他也中了食人鱼之毒,并且因为吃了太多的药物抵抗毒发时的痛苦,导致毒性侵入心脉,已是无力回天。
他抹了一下唇角血迹,垂下眼眸,勾唇笑了笑,笑容却极为苦涩,冷漠的语气里隐隐约约透着一缕失落:“想来我是让主人彻底失望了,主人连找都不愿找我了。”
她心中一片凄然:“流火,你以为墨封是真的找不到你吗?”
他猛地抬眸看她,暗淡的眸子燃起一丝亮光,她叹了口气:“因为如果找到你,你便必死无疑。”
他愣了愣,忽然笑出来,说不清是什么意味,摇了摇头:“亏我待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竟不如你了解主人,怪不得,怪不得主人对你痴心不悔。”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握紧长剑靠在树干上望着她,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恳切郑重:“请你不要再伤主人了,主人真的,很在乎你。”
昏黄暮色中,他潇洒迅速地翻转手中长剑,挽出一道极美的剑花,然后,噗的一声刺进自己的胸膛,他一点一点笑出来,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生命里的最后一丝笑,终于,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结束。
她看着他慢慢倒在自己的眼前,一时间,只觉无限悲凉。
墨封虽然从来不提流火,可是她知道,墨封心里很在意这个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他身边研制解药的那段日子,她会经常听到他无意间唤流火的名字,待察觉流火早已不在身边时,掩藏在目光深处的是无尽的黯然。
这种感觉同她失去阿蓠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她懂这种痛苦。
转开视线不敢再看流火的尸身,慢慢闭上眼睛,还是不要告诉墨封的好,让他以为流火不过是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逍遥快活,有点念想,总是好的。
叹了口气:“葬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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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里篝火旺盛,她和阿芷倚在佛像前休息,默默听火堆噼啪。
门外,雪白衣衫的三人正倚在破门前闲谈。
令狐玄贼眉鼠眼地问:“你们真的不会收我银子?”
她默默闭上眼睛叹气,有这样一个师兄真的好丢人啊。
南宫子珩一脸似笑非笑地摇着折扇:“信上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如果令狐兄执意付酬金,我们观火阁百般推脱不过,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令狐玄急忙摆手:“别别别,我们栖迟山庄哪有你们观火阁富有,再者说,金钱有价,情义无价,不可亵渎,不可亵渎。”
南宫子珩笑意更深,却只是摇着折扇,没有再说什么。
令狐玄又道:“我把赤寒石失窃过程跟你们讲讲吧。”
南宫子珩摆摆手:“到山庄再说吧,不急,不急。”
令狐玄撇嘴:“哎,没有酬金,就这态度。”
立在一旁的轩辕一扬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幽深地望向夜色深处,冷峻的面容沉静如水。
倚在佛像前的她默默望了他一会儿,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去拉他手腕:“我见你气色不佳,让我看看你恢复如何?”
他毫无情绪地抬手避开,目光依旧落在暗处,冷冷道:“不必麻烦了,子珩的医术也不差。”
她的手僵在半空,慢慢垂下眼眸,收回了手臂,心里忍不住一阵一阵揪痛,原来被人拒绝的感觉,这么难受。
令狐玄一顿唉声叹气:“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嘛,我看啊,你还是多关心关心需要被你关心的人吧,比如为你亲身试毒的某位魔君,更比如为你千里送暖玉的某位师兄,那些人一定很领情的。”
她抬手拢了拢鬓角发丝,语气随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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