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袭来,原莱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盛装前来,而他简单纯粹,像把一枝刻意染色的假花,插进了清水玻璃瓶。
心有他念,并肩徐行的一段路程,原莱不由有几分失神。
直到出了地铁站,商场的华光和音响才将她唤回现实世界。
她侧目,偷瞄了小代练一眼,男孩子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看着手机。
原莱下意识提醒:“走路别看手机。”
话一出口,她就噤了声,自觉有些不妥和逾矩。
“哦,”但他还是立刻收起来,解释道:“我在看附近哪有不错的吃的。”
“现在还挺早的。”如果没记错,才三点多。
“嗯,”他应着:“你喜欢吃什么,日料?”
徐星河想起她上回给自己点的东西。
“都可以,”原莱还想说句我一点都不挑食的,想了想有卖萌之嫌,于是作罢,换了句:“你看你想吃什么。”
“我也都可以。”男孩子说。
原莱:“……”
时候尚早,比起漫无目的闲晃在商场里,徐星河提议:“这有家咖啡馆,我们坐会?”
“好。”原莱回。
再度无言,等来到咖啡厅。
原莱捋好裙摆坐下,才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
服务生递来了餐单,小代练让她先选,原莱挑了美式咖啡,他也跟着要了杯美式。
为两人倒上柠檬水,服务生转身离席。
缱绻音乐,和暖昧光线里,又只剩下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完全不敢对视,只能用一些小动作来缓释剧烈的紧张感,她撑了撑脸,又放下手,不经意眼一掀,桌对面的男孩子正盯着她。
他眼睛黑亮,流泻着清透真实的笑。
原莱双颊飞起一抹胭脂,她旋即低眉,心乱撞着,怎么也不敢再抬眼了,双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又小心放下。
但,能明显感觉到,他仍在看她,目光似乎不转一寸。
看什么看,她佯作杠气地瞪回去一眼。
这一次,他老实收去了视线,只是笑意不减,还蔓遍了眉梢嘴角。
服务员端来了咖啡,醇郁的香味萦绕鼻端。
真正意义上的初次见面,微信里巧舌如簧的两个人,都舌头打结,社交能力骤降到谷底,比咿呀学语的婴儿还词穷语尽。
原莱心不在焉搅着杯口的浮沫,想要打破沉默,正欲开口,对面先启唇叫道:
“徒弟。”
原莱:“……”顶着这么一张清俊鲜嫩的脸蛋叫她徒弟,说不出的违和。
但她还是别扭地,“嗯”了下。
“你叫什么?”
“嗯?”原莱一瞬没反应过来。
“名字。”
“原莱。”她回。
他下意识的:“原来只想睡觉的原来?”
“……”就记住她想睡觉了是吧,原莱腹诽着:“草字头的莱。”
“哦……”他拖长了尾音,有点意味深长。
“你呢。”光问她,自己不还是个无名人士。
“我叫师父。”
“……”
还开冷玩笑,原莱搁下金属搅拌勺,严肃脸:“好好答。”
他笑了:“徐星河。”
“星河?”她在琢磨后两个字。
“星河灿烂。”他提示道。
和她的第一反应一致,原莱有点诧异,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她忍不住好奇:“你是因为名字才喜欢天文的吗?”
“有些关联。”
她想起了上回小房东叫他哥,可姓氏似乎不一样:“所以你是我房东的哥哥?”
“表兄妹。”他说。
“上次就知道是我?”
“还要更早。”
“嗯——?”她鼻子出声,更为惊讶。
“上次才知道你长什么样。”
“哦。”她故意淡淡应着:“这样子我有点吃亏,毕竟上次都没看清楚。”
“现在补上也不迟,”他忽然前倾上身,离她近了好些:“我不动,你多看会。”
原莱刚刚平复一点的心,一下子乱而慌,因为她很快能在他瞳仁里找见自己小小的投影,那是他人如其名、亮若星辰的眼睛。
她下意识避开他眼神,“看过了。”
“看清了么。”
怎么有这种人!原莱眼观鼻,没吱声。
按理来说,她是老油条老江湖了,为什么还被一个尚还青葱的小家伙,戏弄得如此害臊,简直能钻进地底,太丢人了。
原莱喝了一大口咖啡,当酒壮胆:“别担心了,我记住了,这个弟弟我曾见过的。”
这一句,让对面的男孩子真真切切笑出了声,他牙齿是一种治愈般的,洁白明亮。
——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两个小时,原莱不想给他添麻烦,索性建议在同一家咖啡馆用晚餐,不必再挪地。
这家牛排口碑评价还不错,吃完出来,天边被云光晕染出层层叠叠,渐变的浅粉与青蓝,绮丽之后,暮色将临。
《绣春刀Ⅱ》在七点二十。
领原莱找了个空位坐下,徐星河去取票。
她就远远看着,他瘦高扎眼的身影,穿梭于人流,他拿完票,还去了柜台,似乎在买别的。
等到他拿着爆米花和饮料朝她走回来时,那种恍惚和朦胧又席卷而来,也许它们就存在了一秒钟。
可就这一秒钟内,原莱情不自禁眯起了眼,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侵城掠池,会让她忍不住地妄想,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多好啊。
也许就是她男朋友呢。她也想挽住他胳膊,听他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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