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公子”五个字,吓得立刻又跳了起来,好在雪絮知道她的脾气,赶紧又将她按回了床上。
周聘婷也道:“杜婶子,你不用客气。”
杜婶子惶恐地苦笑:“周小姐是何等金贵的人,我又穷又病,只怕带累了您,这地方也不是周小姐你愿意呆的。周小姐,您有什么想问的,就只管问吧,雪絮姑娘对我一直很照顾,我一定都告诉你。”
周聘婷看向雪絮,等着雪絮说带她来此处的原因,雪絮会意,拍了拍杜婶子的手,轻柔地说:“杜婶子,你别慌,我家小姐和公子是不会害你的,你就告诉我家小姐你怎么会受伤的吧。”
杜婶子闻言便叹了口气,难过地说:“这实在……叫人怎么说才好……”
“杜婶子,你不好说,那便由雪絮你来说吧。”周聘婷看向雪絮,问道:“怎么回事?”
雪絮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也不为别的,只是杜婶子家里过不下去了,在菜摊上多卖了几个沙梨而已。行会的人便说杜婶子没交沙梨的钱,不仅将她的沙梨都砸了,还掀了她的菜摊子,杜婶子为了护菜摊又被那些混账打伤了腿,这些天也不能卖菜了,他们还说要将杜婶子赶出行会,叫杜婶子再也不能卖菜呢!”
“这些人太过分了吧?!”楼如逸气愤地说,“凭什么啊?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没人能伸冤?”
杜婶子的笑容更苦涩了,到底还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子啊!她劝道:“周小姐,这位公子,你们都不必为了我得罪行会,反正我也不想再卖菜了,再去做别的吧。”
“杜婶子,你能做什么呀?”雪絮叹息着,“如今的行会都一个样,就算你从卖菜的变成卖布的,难道他们不会收你上等货的钱,再给你些破布烂布?婶子,你醒醒吧,如今的行会已经不值得依靠了!”
“收高价给次品?”周聘婷的声音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唉……”杜婶子叹了口气,雪絮的话将她最后一点希望也掐灭了,她干脆也豁出去了,“周小姐,不瞒你说,不只是我们卖菜的,余杭城里其他做买卖的也一样。行会什么都管,不许我们自己进货,一定要每个月交钱给行会,用行会发的货。可是我们交的都是上等货的钱,给的都是烂菜叶、黄菜皮,这些哪卖得出去?”
“你们就没跟行会反应过?”楼如逸对这个时代的行会并不清楚,但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足够叫他生气了。“就算你们行会不管,难道你们的父母官也不管吗?”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周聘婷阻拦他接下来的话,沉吟了片刻,说:“杜婶子,你先好好养伤,银子的事你不必担心,也不必觉得我在施舍什么。我周家是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公平公道,我给你银子,自然是买你这个消息。你若是想跟我周家合作,将来不敢说荣华富贵,但衣食无忧却是必定的。”
杜婶子本不想接受周家的银子,但周聘婷的话却叫她听着十分能接受。
她不是吃别人的施舍,而是卖消息,将来要为周家办事,才要周家的银子,这银子来得堂堂正正。
所以,杜婶子点头说:“周小姐,你说吧,要我办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你先什么都不用忙,将自己的伤养好了就好。”周聘婷叮嘱道,“若是你心中愧疚,觉得这银子来得不正当,那若是有你的同行来探伤,你便将自己的境遇大说特说。兔死狐悲,想必你的同行都深有体会。”
这么简单?杜婶子傻了傻,随即明白了,银子哪这么好拿的?她伤好之后肯定还有别的事要做,但周家的名声一向极好,绝不会坑他们的,跟了周家,便是吃苦些,至少不吃亏。想到此处,杜婶子便连连点头:“是,周小姐,我知道了。”
周聘婷将身上的钱袋取下,放在床头,淡淡叮嘱道:“那你好好养伤,我们便先告辞了。我是平日里打赏下人的钱,不多,但请个大夫还是够的。”
杜婶子忙在床上伏了半个身,感激地说:“周小姐,公子,二位慢走。”
等他们都走了,杜婶子便将那精致的钱袋打开,倒出来一看,竟是十几块碎银,凑起来足足有二十来两。杜婶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登时吓呆了,不一会儿又哭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买她的命也够了!
周聘婷离开了杜婶子家,却没回周府,而是转往另一个方向去。楼如逸见了便问道:“你要去哪?见父母官为民请命?”
“是去见父母官,但为民请命倒不算。”周聘婷道,“行会这些做法已经对做生意造成了阻碍,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各凭本事赚钱,这样欺诈小摊贩,成什么样子?女帝封我为皇商时我便承诺,要将这乌烟瘴气的江南商场好好地整顿一遍,如今,决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你这么做有什么利益呢?”楼如逸摊手,“行会这种事一听就知道是大资本家……不对,大商人垄断市场,控制价格,你要是得罪了他们,影响自己的生意怎么办?为了几个小商贩,值得吗?”
周聘婷猛地勒住缰绳,低头看了他一眼,楼如逸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反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一些失望从周聘婷的眼中飞快地闪过,她别开眼遮掩了,淡淡道:“我周家堂堂江南首富,怕那些虾米?”
“你躲避我的问题。”楼如逸可不想放过她,“你还没说呢,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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