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樾脸色稍微凝重,说:“中间那具尸体,死亡时的年龄大约27岁,经过d比对,找到了他的父母。”
叶青双眼一亮,“太好了,这说明他去世之后,他的父母报过案。”
她立刻通知季阳,寻找死者的父母。
“其他两具尸体呢?”叶青问。
林北樾摇头:“没有比对出dna。”
叶青有些犯难,如果只有一个死者的线索,或许还不够。
她本想再追问,但见林北樾一脸疲惫,心底一软,就没说出口。这三天,他没有回家,吃住都在实验室,日以继夜的验尸拼骨,此刻还要打起精神来应对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撑下来的。
她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衣袖,“三天没有回家,竟还穿着干净的衣服。”
她贴上去,轻轻嗅了嗅,闻到了干净的肥皂气息。
林北樾解释,说:“我在办公室备了几套干净的衣服。”
“我知道,”叶青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何况她也会经常夜不归家,自己的办公室也有备用衣物。
难得觉得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他轻轻抱住她,问:“你想……回家了?”
叶青暗中翻了个白眼,难道问一句想他了吗那么难说出口吗?
她走到一旁,坐在了凳子上,说:“你说呢?”她凝睇着他,问:“你想吗?”
第93章万能的林法医
怎么不想?
他坚持几天,尽可能快地验尸,就是想早点回去和她在一起。
两人并肩坐在凳子上,耳鬓摩斯地温存了一会儿,还是继续探讨案情。
“另外两具尸体,没有可比对的dna,该怎么办?”她问。
每年有那么多的人口失踪,有那么人遇害失联,如果想在这些人海中寻找线索,比大海捞针还难。而且根本就不切实际。
林北樾起身,走到验尸台前,小心地捧着一颗还算完整的头颅,说:“我能想象得出,这人生前大概长什么模样。如果有照片的话,我应该能认得出。”
叶青惊叹,“这都可以吗?”她走过去,隔空地摸了摸头颅的顶部,“在我看来,每一个人的头颅,都长得一模一样。”
“法医人类学家,本来就是研究人类奥秘的,辩骨识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林北樾摸了摸头颅的各个部位,说:“比如这个人,额头稍宽、眉骨微凸,下颌较窄,颧骨不高。而他的牙齿……”他示意叶青仔细看。
叶青认真地看了看这副头颅上的两排牙齿,说:“这个人是个地包天。”
“对,”林北樾欣然一笑,“有这种牙齿的人,唇部特征会比较明显,下颌会稍微向前突出,比较容易辨识。”他把头颅放下,让叶青看一张放射x光片,说:“这个人的牙齿大部分都坏了。他才30岁左右,却有这样严重的牙病,也是少见。”
叶青说:“说不定他不注意个人卫生,不爱刷牙。”
“除此之外,病理分析表示,他有膝关节炎、肩周炎等慢性骨科病,这个人的身体情况,其实并不好。”林北樾说。
他指着另外一具尸骨,说:“这具尸骨,男性,26岁左右,也是同样的情况,生前健康状况较差。”
叶青点点头,看了看铺在他身旁的尺子,说:“他比较矮小。”
“是,”林北樾说说,“相较于其他两具尸体,他的确矮小些,身高大约163厘米,骨骼比较细,有点营养不良。如果没有盆骨形状和dna检测作为依据,可能会被人认为是女性。”
这具矮小细弱的男人尸骨只有半边头颅,歪斜地杵在颈椎上方。
“它只有半个头颅……”叶青喃喃地说。
林北樾说:“可以用三d打印机打印另外一半头颅,也可以把完整的头颅打印出来,到时候可以做颅相重合①比对,也可以做脸部重建②,把照片放到网上,就可以让人辨认了。”
不管是进行颅相重合技术比对,还是脸部重建,都是费时费力的事情。
叶青等人等待着林北樾给出更明确是死者身份信息时,宋荞联系那个27岁死者的父母。
通过死者父母得知,死者名为何一金,死时27岁。
他父亲说,他高中辍学,到外地打工,许久都不和家人联系一次。只有父母偶尔上网,通过社交软件了解他的情况。
“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他,就怕他已经没了,报了警,警方也答应要帮忙找,可是中国这么大,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怎么找啊?”何一金的父亲悲痛不已,“我只知道他在外面过得不好,就像流浪的人一样,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叶青问:“他最后一次联系你,是在什么时候?”
“四年前啊……”何父哽咽地说,“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还发了消息给我,说是要去南方找工作。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南方哪里?”叶青问。
何父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大概是南方哪个大城市吧……临海的那种。我以前就听他说过,他很想去那种地方,连火车票都买好了。”
挂断电话,叶青立即让周时雨查找何一金的火车票购买记录。
与此同时,何一金的其他消息,也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27岁的何一金,在外流浪了十几年,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辗转了无数个城市,做过许多工作。
但因为文化程度低,从事的都是一些体力劳动。叶青看到了他生前的照片,大约是在他26岁时拍的,脸色蜡黄,形容憔悴,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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