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长得就冷冰冰的,这会拉下了脸子简直是冷血刻薄,无理也要搅三分的那种。
顶着二人一冷一热无形的威压,老.鸨讪讪笑着:“哎呦喂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给二位爷赔罪!”踢了地上龟.公一脚。
冷文宇瞧见那位姑娘已经成功离开,她扯了一把符一往,对着老.鸨摆摆扇子,“无妨。”
郑幕僚站包厢门口,点头哈腰请众人入内,结果发现有人落下,出门一找,看到冷文宇站在楼梯下和老.鸨龟.公纠缠。
他赶忙过来说:“冷师爷、符少侠你们快些,各位大人已经入座了。”
冷文宇点点头随他一起上楼。符一往自然紧跟着上楼。
他们身后,老.鸨又踹了龟.公一脚,“平日见你挺机灵的,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眼?那两位凶神恶煞的是你能招惹的吗?”
龟.公晦气的从地上爬起来,说:“还不是……我就想找香雪说说话吗。”
“又关香雪的事儿?”老.鸨语气变得有些悔不当初:“之前半死不活以为没两天得咽气结果人家李公子偏偏要救她。现在又有两位大爷冒出来帮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还挺招人稀罕。”
二楼包间。
带刀官兵站在房间门窗旁戒备守卫,一妙龄女子走向粉色纱帘后,她身后还跟着个微胖的丫头。
小丫头脸带高原红、手掌粗糙,小声跟女子说悄悄话,“月音姑娘,昨个新来的和我一个情况,名字里也带个‘春’字。”
“春儿!”月音惊慌看了眼佟郡守这边,见佟郡守似乎正和客人说话,舒了口气,小声道:“燃香吧。”
佟郡守正以与自己读书人清高相反的拉皮条姿态,独创各种或华绉绉夸奖月音的琴技、推荐楼中各色艺人。
花问鼎眉头皱起,觉得佟郡守在耳边哇啦啦很是恼人,弄得他脑袋里嗡隆隆的。
但他没好失了身份喝止佟郡守,只别开头假装要和公孙锦说话,结果一眼就看到公孙锦的左耳朵通红发肿还有点破皮,忍笑:“公孙母亲当真老当益壮。”
公孙锦耳朵更红了,暗道平日殿下私下玩笑也便算了,今日怎地有些不管不顾……温和的面容浮现一丝尴尬,没脾气的样儿笑道:“家母身体的确很好。”
月音跪坐架古琴之后十指拨动。
春儿收起火折子,从香炉退开站到她身后。
香炉伴随琴声飘出烟雾。桌面上佳肴盘子摞盘子,美酒香味四溢。
之前,冷文宇尚未进包厢的门,就听见粉色纱帘后那对主仆的窃窃私语,直到此刻落座,她脑海中繁乱的所见场景仍不断翻出——
楮树林,巴掌大的麦田里看到残余的树桩,遗弃的造纸小作坊
“安安分分种粮食不好吗?……害得春梅被拉走……”
“哪里是发卖……”
“……晌午衙门来收了税。”
这庆红楼昨个新来的名字里带个‘春’字。昨日村中名为春梅的姑娘被官差当做税收走了,就在这个并非秋收朝廷统一税收的时节。
此时此刻他们身处官府用来招待贵客的官家妓.院,那么之前被强行征夺的少女此时又身在何处?
第63章案二:碾豆蔻(三)
房间内响着古筝声,门外淫词秽语隐隐可听见,包间内充斥着甜腻的熏香。
符一往一进来就差点掉头就跑,但冷文宇进去了!他面容呈现扭曲的狰狞,亦步亦趋咬牙跟进去、坐到冷文宇旁边的座位。
符一往心中已经隐约意识到身处的是什么鬼地方了,再一回想之前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要给小白脸介绍姑娘家……放在桌子上的拳头顿时攥得咔咔直响,心里有一股无名焦躁窜动。他狼狗护骨头一样盯住冷文宇,却发现冷文宇正瞧着粉色纱帘后弹琴的姑娘!
冷文宇脑海中所有线索拧成了一根绳子,直直牵引向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她若有所思地瞧了帘后主仆二人一眼,对着佟郡守虚抱拳,道:“佟大人竟是在烟花之地,为殿下与公孙大人接风洗尘,也真是令冷某大开眼界。”
佟郡守正努力讨好花问鼎,有些厌烦冷文宇这个下九流的师爷插话,在他看来冷文宇这是要巴结自己,抬着下巴眼也不瞅冷文宇,“本官谢冷师爷谬赞。”
郑幕僚听出冷师爷绝非夸奖,碍于冷师爷是两位大人的属下,只当她是真不知道,解释:“冷师爷应是不常应酬官家会宴,官妓侍候乃惯例。小念城此处诸楼皆隶属于茂都教坊司。这庆红楼,更是小念城官府收入的大头。
诸位来得晚了些,每年一次的聚英会的时候这儿才热闹呢,大欣文人雅士汇聚一堂,写诗作画开展驳论。若是幸运还能碰上曹太傅……”
冷文宇听得却是眉心一跳——庆红楼是此地收入的大头,若昨日被抵税的姑娘当真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实情比自己所想更加不堪、可怕……
郑幕僚提到曹太傅露出一股子由衷的敬仰,用咱们男人都懂的语气说:“再者狎妓本就是文人才子间的雅事,冷师爷未免……”见冷文宇愈发的面若冰霜,声音渐消。
不知道自己装了醋的醋坛子符一往有些不在状态,浑身汗毛倒立,锋锐的浓眉隆起,眼神中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模样,他起身抓着凳子往冷文宇身边一放,又坐了下去。还以为他要帮冷文宇揍自己的郑幕僚松了口气。
“文人雅客?”冷文宇语带讥诮地重复一遍,抬眼讥讽地瞧着郑幕僚,“郑师爷此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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