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啊,是不是刚刚那场游戏的后遗症?”
陈愿垂下眼,下一秒,她就一甩头发,新仇旧恨一齐发作,愤懑地斜着黑眼珠子瞥人:“你们两个是不是恋人?结果如何?”
沈云檀笑微微地看她:“是,赢了两张票,不知道会怎么给我们,这么厉害的妖怪应该不会骗人吧?”
乘务员扶着兜售零食酒水的小推车一路走走停停,也不叫喊,直直地往前走,停在陈愿身边,递了两张光秃秃的白纸条,话是对着里面两人说的:“两位先生的票,请收好。”
陈愿看得艳羡不已,伸出食指戳了戳:“这票卖不卖?”
乘务员个子高挑,黑网包住了一头黑发,闻言露齿一笑:“这个是列车长让送来的,想买还没门呢。”
触感不像观感那么光秃秃,有细细的纹理,像是褶皱纸,就这么一张不着一字的纸条,真能当作门票?
周栎也很怀疑,既然有门票,就应该还有检票员,再不济也该将一块地方圈起来,竹栏杆末端开个口子,歪歪扭扭用白漆在木板上写好两个大字——入口,可人的那一套逻辑又不能用在妖身上,于是他也只能道谢,然后收下。
旅途确实烦闷,去趟厕所都不得安心,在周栎一手扶门一手解决的时候,他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到省会买机票走。
等他出去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姑娘在外面等着,看那架势是正要推门,神情微妙地看着他无j-i,ng打采地走了出去。
周栎心想,等你进去就会发现,门锁坏了,锁不上了,意思就是厕所指示灯永远都是绿的。
镜子里映出一个人影,虽然头发乱了,衣服也皱了,但还是挡不住周栎一颗时刻在男朋友面前保持美好形象的心,全然忘了他刚刚一副饱受□□的尊荣早已被人收尽眼底。
小布走过来看望他,盯着镜子里周栎的眼睛:“我死的好惨啊。”
周栎坦然地捋衣领,真诚地解释:“你看,如果你赢了,最后我们只有一张票,而现在,我们有两张票。”
第40章 入口
接下来的路途堪称一帆风顺,他们四个人前脚赶到候车站牌下,后脚就来了辆平崖村的公交,虽说破烂了些,但是胜在人少,备好的零钱一塞,几人各自就坐。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车技未知,陈愿将信将疑地盯了他半天,按照晕车患者保命守则拣了处远离发动机的地方,拿姜片往肚脐眼上一拍,仰头睡了过去。
沈云檀观赏了一番这破车四角漏风的惨淡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们这算是国家机关吧,也没个人接应?”
“这真是扎心了。”周栎抽出一块s-hi巾擦了擦靠背上的不明污迹,没了脊椎骨似的躺了下去,“我们算编外人员,连个执法证都是门口打印店办的,哪有那么多关系好找啊?何况领导爱和上面打交道,这西北小村落他连名儿都没听过。”
这些妖啊怪啊,又不傻,少有跑那些地方撒野的,天网系统搞得妖心惶惶,以前大家还喜欢在热闹的集市耍个杂技,现在凡事都讲求个科学,有眼力劲的妖们大都定居乡野,安分的过安分生活,露出狐狸尾巴也不怕被举报,不安分的偷只j-i,难度也不高。
不过领导的做法倒是有个好处,拨款来得轻巧。他的手伸不下来,那就雇人办事,和尚道士两手抓,想当年那老家伙就是被一厚沓钞票迷了眼,值得唾弃,也值得赞扬。
布莱克摩挲了几下白纸条,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一样,忽然停下手,抛出一句话:“门票上面有字。”
周栎被吓了一跳,一把抓起沈云檀的手臂:“有字就有字吧……啊?什么字?”
这张纸条比普通a4纸要厚不少,看起来是光滑的,摸起来却不是,布莱克本来在想事情,下意识地,脑海里显现的是他们山上的语言,忽然,手指碰到了两条横杠。
皱褶是有据可循的,横杠下面再仔细分辨,第一个字母、第二个字母、不知摸过了几个字母,布莱克心里一抖,这个词,是“神鸟”。
他又确认了一次,不是巧合,确实是那些字母,一个圈,两条横,一条翘起来的尾巴,真是别扭的组合。
“是我们山上的字,墓碑上刻得那种。”布莱克的措辞有些奇怪,什么叫“墓碑上刻的那种”?
据说,山下是仓颉造的字,有一天,他看到了鸟的足迹,以一人之力造出了古象形文字,从结绳计数到仓颉造字只需一步,他“始作书契,以代结绳”,但他将“重”和“出”弄反了,出门行千里,千里却为重,高山沉重,叠山却为出。
周栎问:“和我们从古至今的汉字都不一样?这不重要,你认识就成。”
布莱克其实也上过学,他看过一大盒子小学必读古今名著,其实真正的小学生能看懂什么呢?不过是留个印记,以后再看到的时候有种归属感。
当然小布的心智早就脱离了幼童,他跟着一群孩子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念人之初、性本善,念黄河之水天上来,他知道这些东西暧昧难明,后来他听到一句话:“这就是一种感觉。”
是感觉,而不是事实,他偷偷地跟同桌说:“造字的人其实不只是仓颉,你的故事书讲得太假了,也可能是以前那些人编的,你编一段,他编一段,哈,前后逻辑都不通顺,神话呀,讲得人越多,时间越久,就越像真的了。”
后来他和同桌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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