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谗佞,但有一副好嗓子一张涂蜜嘴,谁也不得罪都能哄得开开心心。这次西周君派他来拉拢颜沉实在是明智之举。
颜沉四人和熊悦以及王孙却一入曲阳城落,就直接行至一间大酒肆内入座。
这地是熊悦早就安排好的,就是不曾想过会多了个王孙却。熊悦有大量,就算东西二周之间的嫌隙有鸿沟那般大,臣民私底下见了总不好打起来,但坐下来理论几句还是可以的。
其实熊悦早料到西周也会派人来请颜沉,所以赶早去了厉城想抢先机。他在厉城苦等数日才见着颜沉,话虽说得投机,但因初次见面不便表明意图,就草草放了他回去,想等第二日再续添情感。谁知当晚发生了攻城战,二人的关系被这件大事冲淡了不少。
好在离开厉城,往曲阳的这段路上有随行,又使了替酒的苦肉计,熊悦才终于又跟颜沉亲近起来。
熊悦闷闷叹了口气。这些过去的事情不谈也罢,且看看王孙却怎么夸人的吧。他令牙郎多找一张蒲团摆下,待茶水上桌后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魏王宝冠不知抵达大梁未有?”王孙却问。
颜沉估摸算了算,点头称:“应该是到了。”
“不知令尊是否有佐新王之政的打算?”
“应该是有的。”
“颜大人今次东上是要回大梁吗?”
“未定。”
王孙却浅浅一笑,“颜大人之才,回大梁就无处施展了。”
“怎么讲?”
“相位只有一个,又是家父,如何争夺才是好?”
颜沉一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时不时往林琅那边看,突然听到这话,笑道:“我可从没想过这个。”
王孙却没有回答,只陪着笑笑,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品起来。
他却并不急着夸,对于颜沉只知晓沃城和厉城两件功绩,除此以外皆是道听途说,所以要先捡些巧话试探一下。
刚才的那些话头,王孙却大体问出了想要的东西,他觉得颜沉不难拿下,唯一的障碍就是对面的熊悦。
熊悦见公孙却问完了,接言道:“颜兄,等吃完了饭,我到你们四位去最热闹的丰街转转。”
“这丰街我知道,前次来时就是天天往那跑,明明是一家店,每天买的东西却全不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到玩颜沉来劲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兴致勃勃看着另外两人。
“这丰街就跟它名字一样,一条大路压着三条短巷。店铺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还都是相通的,穿来穿去总能看到新奇玩意,明明不大却经常迷路哩。”
“有我在就不怕迷路了。”熊悦讨好道。
正巧牙郎上菜来了,三人把话都断了断。等店家走后颜沉继续兴奋道:“驾马车可不好过去,还是走路有意思,所以得找地方把车子行礼安置妥当——寄生!”
“颜兄放心,”熊悦按住颜沉,“兄的车子及财货我已经命人运回我私宅了。”
“哦?”
颜沉扬起上身勾头往外看,果真停在路边的马车不见了。
王孙却见到此景,说道:“熊大人确实是体己之人,颜大人在曲阳若是有他作陪,甚么事都不需操心。”
“却大人反倒夸起我来了。”熊悦呵呵一笑,才不上他的当。
寄生这时应声走了过来。他和林琅还有玉姐坐在另一桌上,离得还有些远。
只这三人聚在一起,又没了一家之主的管束,说起话颇为随便,就是林琅和玉姐的关系还僵冷僵冷的,什么话都得靠寄生在中间周旋传达。
如此几番搞得寄生实在烦心,索性往桌上一趴不理睬了。
就在这时颜沉喊了寄生。少年立刻颠颠跑过去,摆脱了这沉闷尴尬的空气。
寄生走后空气更闷了,林琅歪坐着,把头扭到另一边,用手支着耳边不留一点空隙。她倒不是不愿看玉姐,而是不想让玉姐看到她心烦。
玉姐低头坐着。跟林琅翻脸的这些天里,她找寄生聊过很多关于她的事,知晓了林琅杀人的前因后果。对林琅的心狠手辣虽然还是不甚喜欢,但完全理解她的仇恨。女人若遭受那种祸事,脆弱的早就寻死了,像林琅这样拼命活下来报仇的,实在让人心生佩服。
“唉。”
玉姐重重叹出口气,抬眼往林琅那边看。
林琅听到了,轻轻动了下手肘。
玉姐一笑,自言道:“曲阳就是个吃喝玩乐顶好的地方,我上次来就是满载而归。”
林琅又动了下,这回儿动作有些大,但还是没说话。
玉姐知道这姑娘在等更明显的试探,顿时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对她说:“我有话问你。”
林琅肩头一抖,磨磨蹭蹭地转过脸来,她眉头不安地扭动着,脸颊绯红,似乎还布了一层细汗,鼻翼不停翕动,双唇紧巴巴地闭着,眸子里碎光闪烁。
“什么话?”她问,声音还打着颤。
没想这傻姑娘竟紧张成这样。
玉姐一看,噗嗤笑出了声。
“你喊我就是为了笑我?我不理你了!”
林琅一直都期待着能和玉姐重归于好,现在这一刻总算盼来了,哪知玉姐是为了取笑她,登时恼羞成怒地把头扭了回去。
“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笑你的,是确实有话问你。”玉姐歉意地说。
“什么话就这样说罢。”林琅不再动了。
玉姐有些为难,压低声音说:“这话要咬着耳朵讲。”
“什么话?”林琅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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