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收好,又去拿来胭脂水粉盒,请求道:“林姑娘,帮我描眉梳妆吧。”
林琅咧嘴笑起来,更加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在可爱,没忍住捏了捏她软乎乎滑腻腻的小脸蛋,她起身让鹂黄坐下,但没有拿发梳。
“发髻我可不会梳。”
“就梳林姑娘会的,就梳林姑娘现在的发髻。”鹂黄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这是我随便盘的。”
“那也给我随便盘一个。”
林琅拗不过,把头发里的簪子一一拆下,乌黑的长发顷刻间垂至地面,她拿起梳子为鹂黄仔细梳理,觉得自己又像姐姐又像奴婢,只是面对这样一个楚楚可爱的小姑娘,感觉并不坏。
“鹂黄小姐,为何要打扮自己?”林琅好奇。
鹂黄顿时羞怯地低着头,犹豫了半晌,才小声说:“我想,如果穿的跟林姑娘一样,颜少爷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
林琅梳理头发的手停住了,沉吟片刻,慢慢弯下腰,用一种阴冷又甜腻的声音,在鹂黄耳边轻声说:“那个男人现在是我的,可不准你抢。”
第24章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我怎么还在这里啊?
又见到你们啦,开森~~
颜沉拉着赵混章在宅子里健步如飞,他知道孔鸟和德牧居住的院子,把混章拉来不过是为了让他远离林琅。
赵混章觉得颜沉此时的模样非常好笑,想不到他这块沉在水底的朽木,也会有为女人毛焦火燥的一日。
所以,果真每个人都难以忘记自己的初情吗?可是他怎么连那个女人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
想到女人,赵混章起了坏心,张嘴问道:“颜兄,以前跟你提的闾市,你有雅致去逛了吗?”
闾市又称女闾,就是男人花钱买笑,寻欢作乐之所。
颜沉一听这话便露出鄙夷的神情,斜睨过来,“赵兄,你还是那么不自爱。”
赵混章呵呵一笑,“我看现在的颜兄比我更需要去那处。”
颜沉不解,但没多问。于是赵混章继续道:“颜兄,难道林姑娘没有向你抱怨过夜里的事?”
“你说什么!”
颜沉瞪眼站住,他不喜与人谈论隐秘之事,而且现在还关系到自己,而且还是这个对林琅有觊觎之心的友人。
赵混章不俱他直射而来的厉色,继续悠闲道:“恐怕只有颜兄觉得快活舒服吧?”
说中了。被说中了!颜沉差点想捂住心口痛苦呻/吟。
“我提闾市可是为颜兄着想,何不随我去那里学几招让女人舒服,服贴的招式呢?”
赵混章还在说,既有真心又有玩心,以为这个“正当理由”终于能让颜沉松口,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翩然于烟花风月。
可是再看颜沉,脸上的厉色渐渐退了去,露出让他无比熟悉的怜悯神情,缓声说道:“赵兄,半载过去了,你还是那般寂寞啊。”
你这个木讷家伙!我有心帮你排忧解难,你却反过来笑话我!
赵混章黑下脸来,想着怎么嘲讽回去时周围忽然吹过飒飒冷风,他警觉起来,甩开颜沉远离一步,果真不足片刻工夫,赵夜白走了过来。
赵夜白要出门,没想到偶遇了颜沉,脸上顿时一喜,两眼放光地疾步走来,牵起这位尊客,“贤侄,今日无事就随老夫一同出门吧。”
颜沉是想拒绝的,但客随主便,而且赵夜白已经拉着他走了,力气还有些蛮狠,只好依从。他把站在一旁的赵混章看了眼,猛然意识到不能把这个家伙留在宅子里,不然林琅有危险。
“混章也一同出门吧。”颜沉大声建议。
“我还是留下吧,跟嫡子哥哥约好了陪他下棋。”赵混章断然回绝,动也未动,脸上又溢出狡猾的笑容。
赵夜白冷哼一声,讥讽道:“对,留下多陪陪他!反正要死了!多陪陪他,死了后说不定还记得你!”
颜沉打了个寒噤,怎么也想不到能从一个父亲嘴里听到这种诅咒般的说辞。赵混章早已习惯,淡淡一笑,垂首不言,眼中却有仇光闪烁。
颜沉不再多言,白着脸仍由赵夜白拽出门。
赵孔鸟站在备好多时的马车边,看到父亲拉着颜沉出来,小小惊讶了会儿,露出灿烂的笑容拱手道:“颜兄,昨——”
“啰嗦!”
赵夜白厉声一叱,把两个年轻人吓了大跳,默默收起寒暄和笑靥。
赵老爷刚还凶神恶煞,转向颜沉时却换上了和颜悦色,对着马车抬臂一伸,微笑道:“贤侄,请。”
颜沉尴尬已极,抬眼去看赵孔鸟,是跟自己一样的苦笑。
赵孔鸟长相非常端正,完全没有赵混章那种又邪又媚的小弯小道。他比德牧和混章早出生一个时辰,是名义上大哥,但他确实拿出了大哥该有的样子。从儿时起,只要面对这个脾气古怪,异常冷漠的父亲,他都会把两个弟弟挡在身后,自己承受来自最亲近之人的冷眼冷语。
颜沉对赵孔鸟很佩服,觉得立他为嫡子再适合不过。
一共两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城,驶过一条林荫小路,一片宽阔无边的田地跌入眼中。
今日艳阳万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在天边的波浪山脉,青青紫紫,在阳光下不断变化着色彩。
田亩无数,阡陌纵横,几条小溪小河贯穿而出,连起几围小小的池塘。
有农舍平房大大小小点缀其间,正值农作季节,一簇簇农奴在田地里蠕动,就像不知休息的蚂蚁。
坐在颜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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