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溜溜的身下一滩血。
死了。
手里捏着一团绢帕,拿起来抖开一看,是颜沉的。
颜沉僵硬地捧着这张绢帕,怔忡半晌,抬头扫了眼周围的人,震惊道:“这真是从都姑娘手里抽出来的?”
榻上没了林琅,颜沉又回到早睡早起的清寡日子。这日照旧早起,只抹了个脸就被小厮叫去了沃公书房,姬猛也起得仓促,和一些武官模样的人候在里面,等颜沉进来后提上了绢帕。
“是的。”守城尉是个黝黑壮硕的汉子,开口就把屋子震得嗡嗡响。“颜大人,这是你的东西吗?”
颜沉又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张绢帕是魏宫私品,父亲做相时经常受到此类小赏赐,所以颜家人早就人手几张。
绢帕颜色素雅,孔眼细腻,质地轻盈,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民间之物,不是他从大梁带来的还能是谁的?
更可怕的是绢帕上写有墨字,邀请都姑娘戌时过半在南墙外的桃林见面,而这一颗颗豆大的字一笔一划都出自己手,但他可以对天发誓从没写过这张绢帕!
“颜大人?”守城尉等得不耐烦了。
颜沉晃过神来,点头道:“是我的。”
“那上面的字也是颜大人写的了。”
“不不不,这绢帕确实是我的,但上面的字绝对不是我写的。”颜沉语气激动起来。
“可是臣给主公看过,说就是颜大人的笔迹。”
颜沉只好点头,“笔迹确实和我本人的极其相似,但我绝对没写过这张绢帕,更没约过都姑娘去什么地方私会。”
“如果没约过,都姑娘手里怎会有颜大人的绢帕呢?”
“肯定是有人假借我的名义给都姑娘送去的。”
“可是上面的邀约函是颜大人写的啊。”守城尉想把颜沉绕进去。
“我没写过这个。”颜沉声音陡然一沉,眉眼中的冷傲像长矛一样刺出去,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缠裹周身。
“绢帕是我的没错,但已经丢了好些时日。上面与我相仿的字迹,我认为是有人故意描摹的。而且昨夜里我一直都在沃公府,沃公可以为我作证。”
姬猛见提到了自己,点头称:“昨夜里颜卿一直与我促膝长谈到亥时,根本没出去过。而且近日要事繁忙,颜卿乃克己贤才,绝不会做出私下幽会一事。依我看,你们先查清楚是谁把绢帕送去给的都姑娘吧。”
两位大人相继表态,屋内气氛降至冰点,但守城尉仍不放弃,拱手道:“就算都姑娘并非颜大人所杀,也有可能是同谋——”
“荒谬至极!”姬猛拍案而起,“你是骂我老眼昏花看人走眼了么!还是骂我愚蠢浅薄,尽信了阴损狡诈之徒!”
主公震怒,守城尉立刻跪下俯首,“微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狠哩。”姬猛冷蔑一笑,“要查我府中人可以,但先给我弄清绢帕一事再来。来人!”
守城尉和他的下属退下了。颜沉顿时松出一口气,转身拜谢姬猛,姬猛胡垂一扫免了这多余的礼,脸上仍旧余怒未消,招手叫年轻人走到近前,问:
“那张绢帕真不是你所为?”
颜沉肩头微微一震,平声说:“绝非臣所为。”
“这个叫都的姑娘被杀,真与你无关?”
“绝无关系。”
“你昨日见的姑娘可是她?”
“……是。”
姬猛不问了,反剪两手吩咐道:“东阳公赐宝一事不能再耽搁了,限你三日内速速办妥。”
颜沉应诺。
他明白了,沃公刚才那一番话并非是在维护他,而是在保护自己的名声。重用之人跟这种污浊之事扯上了关系,不管有罪没罪,对素来看重清名的姬猛来说,此人已经不能留了。
颜沉首次监督大工程,就让所有事务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展开,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这让姬猛面上极有光彩,但还是盖不住那一点瑕疵。
可是他似乎将那件事忘了,起早贪黑事必躬亲地投入到琐事中,两日内便将造好的魏王冠冕呈上,在沃公点头后立刻安排觐王队伍护送冠冕东上。
与此同时,先王姬宛的衣冠丧礼行至半酣,在姬猛规定的第三日中便为先王举行了招魂仪式。
沃城的官巫拿着为先王制作的冕服,从东边屋檐翘起的地方爬上屋顶,站到正脊上面朝北挥动冕服招魂。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三声呼喊,悠远悲凉。
北方滚来隆隆雷响,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扯起淅淅沥沥的冷雨,把城外桃林里,为一个叫都的女子而办的招魂仪式淋了个透湿。
绵绵细雨一直下到出殡之日,常年紧闭的西城门大大开启,沃城里外庶众倾巢而出,披麻戴孝地伏在东西大道边,等长长的出殡队伍从前经过,追随其后行至西山陵墓。
又过了几天,直到后续一切琐事全部办妥,沃公终于允许颜沉回家休息。
临近傍晚颜沉走出沃公府,一大早就候在门外的寄生和玉姐立刻迎了上来。
“少主瘦了好多,难道沃公府里吃的还没家里的好?”玉姐看着颜沉凹下的脸颊和疲惫的双眼,忍不住心痛。
“没事,累的。”
颜沉淡淡一笑,看到寄生一脸哭相地看着自己,轻轻刮了下他的耳朵。
“林琅又染了风寒,比上次严重,所以没有来。”寄生以为少主要问,所以先告诉了他。
可是颜沉并不关心没来的人,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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