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地笑笑“没事儿,该做的,用不着那些个标榜。”
“哎,哥哥就欣赏你这样的!”
钱道庭送钟山魁出去了,一脚都跨出去了钟山魁突然又折返回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泛白的本子,在门口大声笑道:“弟弟放心,这些年受了刺史府表彰与好处的哥哥我都记在这本子上,到了该出一份心力的时候,哥哥我一个不会忘!”
给这个混不吝的送出去关了门钱道庭回来坐下,钱九芳撇了撇嘴,“父亲他明明就不占理来骗咱们的银子的!你怎么还那样让着他!”
钱道庭微微一笑,“民不与官斗,再说,钟大人也是为沧州做好事。”
“做好事?!我就不信沧州水患朝廷会不管!还得让咱们百姓拿银子!”
燕淮黎此时接话道:“是啊,朝廷不会下派赈灾的银子么?”
钱道庭叹气,“派了,派了多少到沧州也只能剩九牛一毛,再说听闻如今国库也不是十分充实,能派多少呢?”
燕淮黎与燕淮安不约而同望向对方,皆没有再出声,心里都在琢磨着方才的事儿与钱道庭的表现。
钱九芳恨恨道:“这帮揩油的贪官!”
酒过三巡,燕淮安才终于找到时机提一提那小厮的事儿,她抿了口杯里的青梅酒,冲钱九芳忽然道:“哎,九芳,下轿子的时候你是不是提过一个叫小笙的?是那个随你来送膳食的姑娘?”
钱九芳喝果子酒喝的脸也红润润的,水雾濛濛的眸子迟钝地望向燕淮安,迟钝地点点头,“嗯。”
“我这次回去出来时被一个逃窜的小厮恰好撞到了,他被人压走的时候我好像听说了这个名字。”燕淮安用手拄着下巴,望着钱九芳,“你别说,那小厮一身玄衣,长得还真是俊郎,若不是这种人召来当夫婿也不错。”
钱九芳眸子里的醉意退了些“哪种人?!小笙出事儿了?!”
“不知晓,不过被夫人派人押解着走的,那那样绑着,一定不会是好的。”
燕淮安说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晃过钱道庭,却只见到一张丝毫不为所动的脸。
侧后方的燕淮黎倏然插话笑道:“既如此,左右九芳中午也喝的略尽兴,不若咱们先回去?看看小笙,也看看那个能令淮安欲召为夫婿的小厮长得是何等俊俏,犯得又是什么事儿?”
燕淮安转而感激望他,他一双眸光脉脉,“淮安也老大不小了,若是误会,也好真正给我召个妹婿。”
燕淮安听了直觉不好,没待想好说些什么弥补一下,钱九芳争抢道:“好!那咱们就先回去!”
四人不急不徐回到钱府时天上的日头犹正烈着,门房趴在自己的小屋子的桌子上昏昏欲睡,敲到第三下门里面才传来应门声,随即一个穿着中等布衫的胖乎乎的中年人忙里忙慌过来开了门,钱道庭掀了帘子瞥他一眼面上带笑,轿子先入,而后是钱九芳与燕淮安的,燕淮黎的。
四人的轿子停在大堂,方方落轿,就听大堂之后花园的方向传来一声男子的凄厉惨叫,令热得朦胧的思绪一下子清醒到拔凉。
钱九芳最先踉踉跄跄向那个方向跑过去,醉了酒的步伐有些不稳,燕淮安跟在旁边用心略微扶着,随后是脚步微快的钱道庭,最后是燕淮黎与一众家仆,跟在钱道庭的后边儿用同一个速度奔向声音来源。
转了三个弯,后花园淋漓尽致暴露在视线,那夫人已经醒了,惬意地令两个侍女用两把翠绿的芭蕉扇搭了把芭蕉伞遮在她头上,手里还捏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正剥了一半的皮欲往嘴里送,她前下方侧躺着一个人一尸,那人虾子般弓缩着身子,正发出痛苦的□□,湿淋淋的衣裳与人的下方一同在一个粗壮家丁的脚下,正是那小厮。
“小笙!”惊喊一声,钱九芳奔得更快了,燕淮安不得已也随着更快地在热浪里奔跑。
这一声给那夫人喊的唬了一跳,手里的那颗葡萄一个没拿住咚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路沾上不少尘土。她拿起旁边的手帕一擦手放过去望向这边,心虚地瞟了眼小厮的位置,站起来伸手挥退了那个踩着小厮的家丁,冲钱九芳与钱道庭盈盈一笑“回来啦。”
钱九芳没理她直接跑到那女尸旁边伏蹲下去,望着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两行眼泪直直落下,一声没外令人心疼,燕淮安跟上了在她身边定住,弯下腰一下下抚着她的背。
那夫人走到钱道庭身边儿,钱道庭皱眉指着那一团乱向她厉然道:“小涴,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夫人贤良愤然道:“小笙这孩子命苦。来府里没几年,就因着姿色过人惹上了这样的灾祸!”她的目光有一些落在一旁静静看着的燕淮黎处,伸出手指向那被折磨得已经不成人样的小厮嗓音里微微带了些哭音“老爷,你可得小笙做主啊!她才十几岁的花一般的年纪啊,就因为不从这个淫.贼,活活被淹死在冰冷的湖里啊!”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指向在一旁缩着头站着的一个陌生的婢女,又指回来“这是小笙生前最好的姐妹,就是她告发的这人的恶劣行径。”
钱道庭沉默,瞥了眼那所谓的最好的姐妹,那婢女抖了抖身子,哆哆嗦嗦道:“是,是啊。就是钱渊非要勉强小笙,小笙抵死不从,就,就被丢进了湖里!”她说着说着捂面大哭,“是我胆子小,临阵脱逃,对不起小笙……”
女人的断断续续的咽呜让人心烦意乱,钱道庭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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