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要赏我一万银子,我才想,倒不如把宅子发还我们家,我也得了好处,娘娘也不必另外破费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护国长公主呵斥道:“少胡说,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太后娘娘何等贵重身份,富有四海,什么没有,倒看上你那只值万把银子的破宅子了不成?真真是小孩子话。”
她又转头正色对太后道:“母后,这只怕是有人打着母后的旗号,在外头强占强夺呢?此事不可不查,年年冬夏两灾,母后都率后宫吃斋念佛,宁愿减自己供奉省出银子来赈灾,朝野谁不赞叹?可偏有那起子小人,念着母后慈悲,且不理外头事,就敢打着母后旗号来惹是生非,强取豪夺。知道的人,只说是小人作祟,不知道的,说不得还想着只怕是母后授意的!哪里知道母后的一片慈心呢?这会儿倒幸而这小丫头不懂事说破了,反是好事,有些人,知道却不说的,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想不是?”
护国长公主这样一说,太后娘娘心中就真起了点儿怀疑了,她目光慢慢的看向床边众人,这些人,多半都是深宫嫔妃,平日里只能见见家眷,自然对外头这样的事并不清楚知晓,不知道这样强占民宅的小事也很说得过,最后,太后娘娘的目光落在了唯一的宫外女眷南郑侯夫人身上了。
“蒋燕氏,此时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慢慢问。
南郑侯夫人忙跪下回道:“臣妾并不知道。”
那不懂规矩的赵如意便在一边疑惑的插嘴问道:“不是说那人就是姓蒋吗?刑部的那个?”
第30章赏功
第三十章
太后娘娘这会儿头也不太疼了,有余力思考了,自然思路就清晰起来,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南郑侯夫人,便问赵如意:“赵九姑娘知道些什么?”
赵如意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看起来极其纯良天真,很难叫人对她产生恶感,她说:“我实在也不太清楚,就是听长辈们闲聊了几句,听到蒋侍郎三个字,因着说的是我知道的人,我才好生听了两句,不然我平日里其实也不大打听这些的。”
温柔和气的皇后娘娘道:“你小姑娘家知道的倒不少,你不是原本在锦城么?怎么又知道蒋侍郎了?”
要说这里头有座位的人,赵如意最看不透的是这位皇后娘娘,她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问题,对着她的亲切和气,说着太后时候的忧心焦虑,每一处表情都十分的恰到好处又有分寸。
而且在太后这宫里非常的克制,除了对太后娘娘的病情之外,她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刚才对上丽妃的时候,赵如意自然顺便观察了众人的表情,皇后娘娘几乎是一副我什么也没听到的表情,既没有欢喜,也没有好笑,也没有厌恶,别的低等的妃子还有别转头轻轻笑的呢,皇后娘娘却完全没有动静。
真是完全看不出丝毫她的个性来。
可没想到这会儿她偏说话了,这话听起来非常普通,可却是很会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这话一递过来,赵如意就能很顺畅的接下来说她想说的话了,没有这句话来引一下,赵如意想要说怎么认得蒋侍郎的,就显得太生硬和刻意了。
赵如意心中这样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嘴上还是笑道:“原是因为我的大伯父前儿下狱了,到底是为什么,我在家里坐着也不知道,想必总是犯了国法天条,朝廷也不会冤枉他,是以我们一家子就在家里等着,只等着看朝廷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她看着还是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的南郑侯夫人,笑道:“没想到,朝廷的判决还没下来,倒是南郑侯夫人打发人到我们家来对我说,蒋侍郎给她写了信,说是我们家大伯父判了斩立决,她倒是愿意想法子替我们家转圜,不过要我去给她磕头赔罪去才行,就这么着,我就知道了。唉,要不然我哪里知道的蒋侍郎呢?”
南郑侯夫人跪在那里,如被针扎,冷汗只是往下流,锦城的事,当然并没有传到京城来,她做过的那些事,这边也没人知道,南郑侯当然不会把自己家的蠢事拿出去宣扬。
只有太后略知一二,知道和刑部一个案子有关,却根本没有在意过到底是什么案子。
可是南郑侯夫人哪里有赵如意的嘴皮子利索,根本还没来得及争辩,赵如意已经笑嘻嘻接着说道:“我们家吓的什么似的,可到底是朝廷判决,难道还能不公么?也没有办法,没想到过了些日子,我们家得了消息,京城里那万把两银子买的宅子给刑部查封了,我大伯父也就免职开释了,这才是阿弥陀佛呢!东西哪有人要紧呢,我也听祖母在跟伯娘们说呢,既是太后娘娘的家人,到底是太后娘娘的面子,我们家争什么呢?就当孝敬娘娘了吧。”
南郑侯夫人呆住了,连南郑侯夫人这样被安郡王品评为蠢的人都听了出来,赵如意这告状,主要只告蒋侍郎,只是说蒋侍郎用斩立决来吓她们家,目的就是要占她们家的房子,提到她那句,虽然不太好听,显得她是被利用了,但很显然,目的并不在她,只是捎带。
她都有点不太相信了,赵如意逮着了这样好的机会,居然不趁机踩她一脚?若是自己,那一定是毫不犹豫的。
赵如意看南郑侯夫人看过来的眼色就知道她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却只装看不到,南郑侯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儿,且看起来十分受宠,今日若是连南郑侯两口子一起告了,太后娘娘心里第一选择,肯定是要回护南郑侯,那自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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