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查个什么出来,其实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
说话间,果然下起雨来,闷热了也有七八日了,此时一下雨便是大颗大颗的雨砸下来,砸的地上尘土都扬了起来,安郡王便拉着赵如意回屋里去,刚刚走到里头内室门口,安郡王正想说句什么话的时候,只见外头闪电极亮的一闪,轰隆隆的雷声随即而来,震的好似门窗都在抖似的。
“啊啊啊!”赵如意尖叫,整个人扑进安郡王怀里:“打雷了!”
安郡王身手敏捷,下意识搂住她:“打雷怎么了?”
赵如意脸都白了一层,双手捂住耳朵,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来,安郡王双手轻轻松松把她抱起来,进了内屋,已经醒过味儿来了:“你怕打雷?”
赵如意真是吓的缩了起来,这会儿雷声过了,只听到外头噼里啪啦密集的雨声,赵如意才抬头说:“这样大的好可怕!”
他们成亲才一个月,这中间虽然也下过雨,但基本没有打过雷,便有雨前的一两声,那也是远远的滚过来,闷闷作响,并不惊人,之后便只是安安静静的下着雨,是以赵如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异样。
没想到赵如意平日里胆子那么大,几乎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怕雷,安郡王有点想笑,正在这个时候,外头又一道极亮的闪电掠过,赵如意下意识的就又缩了起来,两只手捂着耳朵不肯放,安郡王连忙搂紧了她:“不怕不怕,有我呢。”
他的话伴随着霹雳一般的雷声而下。
赵如意缩在他的胸口动也不动,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安郡王身量高大,能轻松的包裹住她,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还是因为他说的话叫人安心,或者是两者都有,赵如意总算觉得今日的雷虽然大,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吓人了。
这一场雨确实很大,大雷都足足半个时候才开始慢慢变小,雨却一直瓢泼般不停,赵如意等雷没有那么大了,才开始说话,只是脸色还有一点白:“我一直怕打雷,从小就怕。”
“有我就不用怕了。”安郡王轻轻抚她的背。
“嗯。”赵如意点头,然后又说:“小时候一打雷我就哭,可我有时候会隐约记得,好像小时候,打雷的时候,有人会抱着我,伸手帮我捂着耳朵,哄我不要怕。那个时候,我很小很小。”
想了一想,赵如意又说:“我觉得应该是父亲,可是我没有。”
“不记得是谁吗?”安郡王有点明白她的意思,赵如意好像不止一次有这样奇怪的似曾相识的记忆,可是她不记得到底是谁,而根据安郡王的调查,她小时候身边也没有这样一个人。
就如她现在说的应该是父亲,可是她父亲在她没出世的时候就没了,所以根本没有这个人。
她的这点儿记忆加上她的身世真是有点古怪,可是又一时查不出来,幸好赵如意豁达,并没有为这点古怪寝食不安,非要急着弄明白不可,她想的开呢,不管查到什么,赵如意三个字都不会有变化,急什么呢!
安郡王柔声道:“不要紧,以后有我呢!”
他说:“打雷的时候,我一定陪着你。”
“嗯。”赵如意点点头,他的怀里真是温暖,外头雨声那么大,她都有一点不想起来了。
不过虽然这雨暂时没有停歇的意思,可这里的女人媳妇还是按着时辰预备了晚饭送来,总不能因下雨,就让主子连饭都没得吃。
见她们穿着蓑衣提着几层的大食盒来了,刚才一声不吭在外间当什么都没听到的丁香和杜鹃便开始在内室门口张望了,赵如意看见了,终于不再腻歪,走到门口来问干什么,杜鹃便笑问道:“顾大娘带着人送了晚饭来了,郡王妃瞧着摆哪里好?”
赵如意道:“就摆这里头吧,这会儿也不那么热了。”
倾盆大雨落了半个多时辰了,消去了不少暑热,杜鹃便带着人抬了桌子来放在炕上,又从食盒里一样样端了菜出来。
这里到底不是在京城里正经日子的样子,食器多少透着些粗糙,菜也没有讲究的摆盘,不过大约东西新鲜,尝起来味道还是挺不错的,这里的厨子也算会巴结,知道郡王爷和郡王妃在京城里什么好东西没用过呢?在这里就是要吃个野味儿,是以没有什么奇珍异味,倒是拿那现摘下来的茄子冬瓜,节瓜茭白,都是选的最好最嫩的尖儿,配了虾籽儿火腿等入菜,还有庄上自己腌的腊肉醉鸡,看起来红红白白,又有翠绿嫣黄,也是搁了一桌子,煞是好看。再有便是庄子上自己养的鸽子,现杀了来炖了一大盅天麻汤,放在正中间。
赵如意挽起袖子,亲手接过碗来给安郡王舀了一碗汤,又撕了一条腿子,笑道:“这个汤你喝一碗,最是补中益气的。”
另外还有一道剁椒蒸鱼,是一条整鱼,也是今日现打上来的,赵如意本来嗜辣,西南长大,自是无辣不欢,不过西南惯于用干辣椒或是辣椒豆瓣入菜,剁椒却少有用,这是湘北风味,赵如意吃了一口,只觉又香又辣,又是满口鲜香细嫩,不由的眼睛一亮,跟安郡王说:“这个味道好。”
安郡王看一眼,雪白的鱼肉上铺满了鲜红的大块的辣椒和翠绿的葱粒,就不大敢动手,可见赵如意一口一口的吃的惬意,看起来并不辣的样子,不由的便问道:“这个辣不辣?”
“不辣!”赵如意又吃一块,补充强调:“真的不辣。”
她见安郡王犹豫,就拔开辣椒,只露出雪白鱼肉,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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