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光年应道。
“我还有个请求。”肖诚顿了一下:“明天是她的生日,往年她生日梁伯伯都会大肆操办,她爱热闹,这样的日子请不要让她一个人。”
“谢谢肖先生的及时提醒。”尹光年承诺,“我会让她过上一个热闹的生日。”
得到对方许诺,肖诚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是局外人,梁暖的世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眼前的人已经对暖暖势在必得,他应该识趣离开了。
“肖诚,这个……你拿走吧。”梁暖在他背后轻轻叫住他。
“暖暖,留着它吧。”这一次肖诚并没有回头,他极力隐忍着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悲伤:“我宁愿你恨我,也好过你完全忘了我。”
肖诚走了,小咖啡馆重新恢复冷清,梁暖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坐着,抬头见尹光年坐到了她对面,她苦笑了一下:“你看,他这又是何必。”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特殊的人,对于肖诚来说,你就是那个特殊的人。”尹光年没什么情绪地评价。
“你呢。”梁暖直视着他:“你心里那个特殊的人是黄伊蓝吧?”
“死去的人在活着的人心里都是特别的,活着的人离开你的生活,我们会想念,而对于死去的人,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怀念。”如今提到逝去的恋人尹光年已经十分坦然,“你呢,你心里那个特殊的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梁暖望着眼前眉眼温和的男人,笑里掺着一丝苦,她又怎么能老实告诉他,他就是她心里那个特殊的人,她被他深深吸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他们之间横亘着那么多东西,她又怎么能想爱就爱?
“让你失望了,我心里压根不存在那样的人。”她笑着说谎,很快转移话题,“你那么忙,晚上不要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她在委婉拒绝他的好意,尹光年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也对她客套地笑:“我出来买包烟,顺路而已。”
梁暖没有再说话,他生活方式近乎自虐,偶尔喝酒已经称得上放纵,又怎么会有抽烟这样的不良嗜好,无非是听她不说实话,他便找个任谁都听得懂的借口虚与委蛇地搪塞她。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呐。
这段时间街道管制,尹光年将车停在了街那头,梁暖也不急着回家,煮了两杯咖啡,关了店门两人便惬意地边喝咖啡边走路过去。
这个城市正处于冬季最寒冷的时节,街上已经没有圣诞节那会那么热闹,爱玩的年轻人倒是不怕寒风凛冽,三两成群地擦身而过,嘻嘻哈哈一脸青春飞扬。
半年前梁暖也是这般没心没肺,半年飞逝而过,她只觉自己满身沧桑,果然苦难渡人,她再回首从前,发觉以前的自己面目陌生。
她好像还是自己,好像又不是。
大冷天依然有街头女艺人在辛苦卖唱,唱的是一位十几年前红透半边天的新加坡女歌手的老歌,女艺人用真情演唱,一字一句里饱含无声的痛楚,那寂寥的嗓音在这冷冷的夜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是冰冻的时分
已过夜深的夜晚
往事就像流星刹那划过心房
灰暗的深夜
是寂寞的世界
感觉一点点熟悉一点点撒野
你的爱已模糊
你的忧伤还清楚
我们于是流浪这座夜的城市
彷徨着彷徨
迷茫着迷茫
选择在月光下被遗忘
你忘了吧所有的厮守承诺
谁都知爱了没有一点的把握
也别去想哪里是甜蜜的梦乡
还是孤单的路上自由的孤单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梦
梦醒后多久才见温暖的曙光
像夜归的灵魂已迷失了方向啊
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恒太短暂
凄清的歌声不急不缓地唱进了人的心里,女歌手唱得投入,听众听得更投入,萧瑟的晚风吹来,一不小心吹湿了眼眶,趁人不注意梁暖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可惜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身边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被他这样盯着,梁暖又委屈又尴尬,小声嘀咕:“尹光年,她唱得太好了,好丢人哦,我竟然有点想哭。”
“想哭就哭吧,泪腺发达的小姑娘。”尹光年不由分说将她揽进怀里,风衣裹紧她娇小的身体,任她在自己怀中哭得像个傻瓜。
这一次,梁暖并没有拒绝他温暖的怀抱,她顺从地伏在他胸膛上一抽一抽地伤心流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这首歌的每句歌词都戳中了她的心,她的心酸酸涩涩,急需一个肩膀让她靠一靠,释放低落到谷底的情绪。
就放纵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身上干爽的气息仿佛具有治愈的力量,这个男人是□□,也是蜜糖,总是无形之中让她想依赖想靠近,梁暖深怕自己的意志力不够,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不敢再看他含笑的眼睛,胡乱擦了一把泪,从包里掏出钱包,快速地扔了一张50在女歌手的钱箱里。
“谢谢,你唱得太好了。”她向女艺人表示感谢。
“谢谢,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女艺人这句话令梁暖脸色绯红,刚想否认,身后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开口:“谢谢。”
在她诧异之中,他大手一伸,揽着她的肩膀大步往前走,梁暖不满地大声叫他名字:“喂喂,尹光年你……”
“这个冬天可真够冷的啊。”揽着她肩膀的男人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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