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查看十五伤口,见伤口仍然在往外流血,抬头见梁暖围着围巾,便从她脖子上把围巾取下,而后将伤口紧紧地包裹起来,他轻轻抚摸十五的脑袋,俯身在它耳边安慰:“我来了,我们马上去医院,不要怕,你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对于十五来说似乎具有治愈的力量,十五抬起眼皮,确认是尹光年本人没错,呜咽一声,仿佛在跟他喊疼撒娇。
“尹光年,怎么办?”见十五这个样子,梁暖无助地望着他,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擦,却忘了自己手上也是血迹斑斑,尹光年抬头,愣了一下,随即夺过她的手,见她手心几乎是血肉模糊,狰狞的伤疤还有鲜艳的血色攫住了他的呼吸,直到说话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在颤。
“手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梁暖发抖的手疼得厉害,眼泪啪啪往下掉,摇着头:“你别管我,十五!先救十五!”
尹光年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里面的衬衫脱下来,把她颤抖个不停的手包扎了两圈,这时候那个被救的女孩子怯生生地靠近,小心翼翼地俯身问:“有,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她不出现还好,她一出现梁暖便激动地不能自己,斥道:“都是你!你还有脸出来?我们俩为了救你差点没命,十五甚至挨了一刀,你却躲的远远见死不救!你还是人吗?你还不如一条狗!我告诉你!我的狗要是死了,我咒你一辈子!”
那个女孩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错,蹲在那里泣不成声:“对,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谁不害怕?我们也是女孩子,我们难道不害怕吗?难道就见死不救吗?”梁暖大声斥责。
“别跟她废话了,去医院要紧。”尹光年抱起十五,问她,“自己能走吗?”
“我没关系。”梁暖回头瞥了眼安娜,安娜看来也不太好,紧闭着眼靠在树上似乎是晕了过去,张昀山心急写在脸上,却碍于警察还没来,扣着男子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频频呼唤安娜的名字。
“安娜……”梁暖眼中蕴泪,如果知道今天会有这样不堪设想的结果,她一定死也要拦住安娜,不让她以身涉险。
安娜的状况尹光年也看在眼里,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恰好这时前方传来脚步声,是大权和威廉带着公园的保安过来了,见这边躺的躺,哭的哭,大权威廉他们吓得不轻,跟保安交接好,张昀山背起安娜就走,尹光年看着面色苍白的梁暖,又看了一眼怀里气息微弱的十五,似乎犹豫不决,梁暖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善解人意道:“我没事,十五受伤比较重,它更需要你。”
“对不起。”他对她沉沉地说了这三个字,“我会尽快赶回来。昀山,大权,交给你们了。”
跟他们交代完,他抱着十五狂奔离开。
张昀山闯了好几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最近的医院,安娜在半路上就醒了过来,一直喊晕还想吐,大权听了梁暖描述的经过,推测安娜多半是脑震荡了。到了医院做了ct,医生确诊安娜有点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相比而言,梁暖的伤更麻烦,急诊医生见到那么深的伤口也是连连摇头,花了半个多小时清创缝合伤口,还打了破伤风疫苗,等包扎完毕,梁暖已经面白如纸。
当时疯狂到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夺下那把刀,否则安娜和她都可能会没命。鲁莽到极致的结果就是,她不惜用血肉之躯来夺下那把刀,事后想起来,只觉后怕,梁暖闭着眼睛虚弱地坐在急诊室的长廊上,恍恍惚惚的,觉得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只有手上的伤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她和安娜两个弱女子非要逞强,上午她们还高高兴兴地出门,下午就双双进了医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说她伤口太深可能伤到了肌腱,以后手能不能完全恢复机能还不确定。
打了麻药的手还是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曾经那么蠢,梁暖悔得肠子都青了。
果然不应该管闲事啊。
这人一旦倒霉,接二连三的晦气事就会找上门来,梁暖想到今年的运势,连着叹了好几个气。
虽然闭着眼睛,却听到走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感觉到身边有人,莫名地就预感到来人是谁,她睁开眼睛,朝他虚弱地笑了笑。
刚才尹光年在群里告诉他们,十五已经动好手术,好在歹徒没有捅在关键部位,十五没有生命危险。
“十五怎么样了?”她虚弱地问。
尹光年不说话,盯着她包裹着纱布的右手,表情分外凝重:“等我一会儿,我先找医生谈谈。”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和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大权撞上,大权脸色不太好,简单转述了医生的原话,尹光年的眉皱得更紧。
“你徒手去夺刀?”他站回她面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梁暖,你胆子太大了,你不要命了吗?”
她从没见尹光年那么生气,梁暖满脸委屈:“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不拦着,那个人渣就要去捅安娜了。”
尹光年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一些,静默了一下,坐在她边上,低声问:“还疼吗?”
刚才在急诊手术室那么疼也没流眼泪,现在他凶完她,又坐在边上用那么软的语气关心她,梁暖心口酸酸的很想哭,忍着心酸把头一偏:“不关你事。”
见她发脾气身边的男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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