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六还多?你那个全景游戏机多少钱?”段醒龙大声说话:“你给我听好了,下午一上课就给钱,就算不高兴就算有仇,也得等你考上军校再说,明白没有?”
“明白。”段军小声回话。
“再有,嘴巴紧一些,这件事当没发生过,要是让你爸知道,或是让我爸知道,不打断你两条腿,我跟你姓。”
这句话说完,段军耳朵里响起女声提醒:“通话已结束。”
段军小声嘟囔:“跟我姓不也是姓段么?”
服务员过来敲门:“请问,上菜么?”
段军琢磨琢磨:“上。”坐下去又想了一会儿:“我要打电话。”
挂在耳朵上的微型电话用女声提醒:“请说出对方姓名。”
“段醒龙。”
很快,段醒龙接通电话:“怎么?”
“要是不够怎么办?那白痴想要更多?”
“你估摸着办,实在不行再找我商量。”
通话再次结束,段军发了会呆。服务员送上来饭菜,段军把挂在耳朵上的电话取下来,和掌上电脑放到一起。
尽管不甘心,不过小叔费好大力气才弄来这个机会,一定一定不能因为一点钱搞砸了。
这个时候的吴畏在买包子,两块钱一个,午饭花费六块。
拿着包子在学校附近转悠,尽管不齿于利用作弊赚钱,可段军说的没错,不过是结业考试。
没人在意结业考试,不然也不会在三天时间内连考一十八门学科。六十五分钟考一门,中间休息十分钟,跟平时上课差不多。
任何一个学校都希望自己学校的结业考试通过率达到百分之百,百分之百通过率是成为重点学校的基本要求之一。
对于某些特别在意通过率的校领导来说,甚至会想办法帮助差生作弊。
所以,班主任冯安逸会得到消息;所以,段军能提前一个月知道考试座位。
很快吃光包子,在马路边坐下。
又想老爸了。
老爸是七天前去世的,十天前进医院,在医院躺了三天,不治身亡。
在老爸离开后,吴畏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没了意义。
后来忙葬礼,一个人布置灵堂……只有十几个邻居来露了一面,给了份子钱。直到火化那天,老吴家才出现。
一出现就是质问吴畏,为什么不通知他们……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全都压在十六岁少年身上,沉重的甚至没有时间悲伤。
现在可以悲伤了么?
吴畏长出口气,家里应该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边?
跟着又猜想段军会不会给钱?而且……不只是段军,如果没有意外,考试时候座位前后左右一定都是文课差生,是不是也可以要点钱?
在街上坐了好长时间,估摸着快上课才回去学校。
段军阴沉着脸站在五一班门口,看见吴畏,马上大步走过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吴畏微笑回话:“吃饭。”
“喂猪啊,要这么长时间?”段军很生气,怒不可遏的生气。
“有事?”
段军转身走向厕所:“你过来。”
这会儿时间,他说话语气一直不好。不过吴畏不在意,微笑跟过去。
进厕所里看过一遍,没有人,回到门口站住,段军往外看,小声问话:“我给钱,考一科给两百,一共三千六,你只要把答题卡放在边上就行。”
吴畏眨巴下眼睛:“你眼神好么?”
“放心!你把答题卡让出来,看不到是我的问题。”
吴畏点头:“成。”
段军左右看看:“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
段军又看看周围,快速塞过来一叠钱:“记住,你答应了。”
看着段军离开,吴畏笑的更加灿烂一些,三千多,可以租个房子了。
下午的教学大楼很空,几乎所有学生都在上武课。
吴畏回到教室里拿出摔坏的掌上电脑,犹豫又犹豫,是修呢?还是再买一个。
比一本书大不了多少,很旧,估计和吴畏的岁数差不多大,早已淘汰。
段军的掌上电脑,屏幕是可以折叠的。叠起来是一本书那么大,展开后是一个很大的显示屏。不仅如此,还可以投影键盘、投影影像。
应该是没的修了,不行就再买个二手的?三四五六七八手也行啊。
多看几眼碎裂的掌上电脑,心里有些气愤,是吴生用给摔坏的,肯定没得赔……这个王八蛋,早死早好!
在教室看会书,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找冯安逸请假外出,找房子住。
冯老师不在,吴畏就旷课了。
在学校附近找了两个多小时,没遇到合适房子,反是饿了。
吃碗面,多带了五个包子和两瓶水回去岗亭那个暂时的家。
不是房子不合适,是价钱不合适,在吴畏看来都是很贵,凭什么一间只有一张床的屋子要七百块房租?能吃多少包子啊。
现实就是这样,不舍得花钱,会多一些麻烦事情。
没多久,回到临时住处的吴畏又遇到新麻烦。
两只灰啦吧唧的流浪狗很认真的在撕咬被褥,附近散着一些书和衣服……
吴畏很无奈,轻声嘟囔:“你们也要欺负我,是么?”
两条野狗倒是退了几步。
吴畏盯着看,两条野狗也盯着看,六只眼睛来回瞅,一条野狗似乎被激怒了,略略俯下身子,低声咆哮,嘴巴边上的唇肉在不停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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