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追着她问,真要急哭出来了。
这些天他头悬梁锥刺股般苦读书,就是因为有着那个信念支撑他,如若不然,早已坚持不住了。
“大嫂,既然琛儿来了,你和他好好说说,慢慢说,别急坏了孩子。”大齐氏见状,站起身便往外走,又对宋氏添补上一句,“那这事啊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大嫂可要帮妹妹记在心里。”
“琛儿也别着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这般出息,总归能娶个好姑娘回来的。”她慈爱地看着齐琛道,“可不许和你母亲置气,多大的人了呢,要沉稳些才好,以后可就是官身了。”
几句话既安抚了齐琛,又说到了宋氏心坎里。
直至大齐氏出了门,宋氏脸上还有些挂不住。
“怎么?不过听了些风言风语就跑来我这里,是兴师问罪来了?”她先发制人,不欲叫儿子知道更多。
待和吴家订了亲,儿子心思自然就转到月儿那丫头身上去了,现在知道了,少不得要和自己掰扯一番,闹的她头疼。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齐琛是绝不敢忤逆她,可她也怕有个什么万一,再伤了他自己耽误学业可就不好了。
“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齐琛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宋氏,“是儿子太着急了,请母亲不要生气,我就是、就是……母亲,您快说吧!”
他心中很不安,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敢往深处去想。
宋氏还要瞒他,“你让我说什么?只不过今日去了你小姑姑家一趟罢了,也不知你听哪个下人嚼舌根,就胡乱猜测起来。你不是说秦先生这两日出门访友去了,留下许多课业未做麽?可做完了?别想赖在我这里说些车轱辘话故意躲懒。”
她揩了揩眼角,望着儿子道,“你也知道,母亲为了说服你父亲去找秦驸马,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还受了那个小贱人的气,这才叫你父亲松了口,你可要好好的学,别落了母亲的脸面才好。”
宋氏红了眼眶,滴了两滴眼泪,真有些伤心起来。
☆、049私下打探
她一共生了三个,只这么一个儿子,也是大房的独苗苗,自小当做眼眶子疼的。
哪知前些日子老爷却纳了个小妾进门来,只说是同僚送的。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整日里妖妖娆娆地跑出来晃她的眼,叫人恨不得上去扇两下。
他哪个同僚会送个妾给人家?
没的招人恨!想找新人偷腥,想要儿子也不知说个好听的由头来!
宋氏本打定了主意要大闹一场的,必要叫齐继如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可,免的日后两个三个的领进门来。
她哭哭啼啼跑到齐老爷子跟前告状,没成想老爷子居然早就知道了,而且已经默认!还说什么“妇道人家要谨守本分,男人外头的事要少插手”,这人都进了门,怎的还是外面的事了?
虽然在老爷子面前服了软,到底心气难平,夜间总归忍不住和齐继如大吵了一架,甚至还动了手,抓破了他的脸。
齐继如实在烦她,本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
他沉着脸,呵斥道:“闹够了没有!瞧瞧你成个什么样子。上次不是说想给琛儿找个大儒指点一番吗?明日我便去,行了吧!”
宋氏这才歇了,为着儿子的前途生生忍了一口气下去,如今一想起来就心肝脾肺肾都疼,三不五时就要提醒儿子一句。
现在她拿这件事说嘴,齐琛顿时愧疚更盛。
他连忙表态安慰,“母亲别伤心了,是儿子不好,秦先生吴先生都说儿子下科必中的,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儿子这就回去温书。只是,只是母亲若不告诉儿子刚才到底为何事生气,我心中实在担忧您的身子。”
大约是今日出来透了气,齐琛脑子忽然就开了窍,拐着弯地打听。
“哪里是生了什么气,不过和你大姑姑说些闲话罢了。”宋氏听了果然舒坦些,又抹了抹眼角道。
齐琛看一眼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杯碎片,显然不信。
可母亲绕到现在什么也不愿意说,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心中再焦灼他也只好装作信了的模样,被宋氏拉着问了好些琐事。
齐琛此刻已经有了主意,心急火燎地要走,可又不能丢下关心自己的母亲,只好一边答话一边琢磨。
“母亲,儿子今日还有一篇文章未做,这是先生特意交代下来的,说是十分重要。”
眼看着宋氏还要拉着他问半个时辰的架势,齐琛忍不住撒谎道。
待宋氏放了他回去,一转身就去问身边的桐雨:“刚刚来院子里送东西的两个丫鬟叫什么名?”又着人私下去打听今日还有谁去了路家,贴身伺候母亲的是谁。
抱柳抱蕊回去不久,又一头雾水地被三少爷院子里的人叫了来。
齐琛打发了其他人出去,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略有些着急地问道:“今日母亲去小姑姑家,你们俩跟着的?”
抱柳开始没出声,是姐姐抱蕊先答的话,“回三少爷的话,奴婢姐妹确实去了,少爷有什么事吗?”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并不怕齐琛,抬头说道。
“奴婢们只是跟在后头罢了,并不曾知晓什么,俱是秋锦姐姐吩咐了奴婢便去做。”
抱柳便跟在后头补了一句。
她声音弱弱地,温顺怯懦的很,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说的话。
“你放心,我只是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母亲送了些什么东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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