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関子民来说,甚至算得上是颗暂时的定心丸。
庆华帝在年前最后一次朝会上,立了四皇子赵居为为储君,由他统一协理今年的春节事宜,其中包括祭祀。
紧接着后宫传来消息,赵居为生母郝贵人封妃,位居四妃之首的贤妃,在刘贵妃被废之后,成为皇后之下六宫第一人。
不日,郝贤妃自长居二十余年的凝香殿搬至昭仁宫,这是离养心殿最近的一处宫殿。
当天晚上,韩均被赵居为拉着去喝了一夜的酒,直至酩酊大醉,天亮后方回。
他早便知道赵居为对庆华帝的感情十分复杂。
若是旁人,手中握有锦衣卫大权,绝不会像他这般低调,甚至前世没有争位之心。
这一世不知韩均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很多事都开始改变,盛国公等人提前出局,赵麓为亦因为调查郝贵人之事被赵居为小小惩戒了一番,至今还在禁足,春节前也不知能不能解禁,失去焦点的朝臣们开始关注寻找其他更合适的靠山。
那木杆的隐患提前解决,更将赵居为推至顶点,所有人都开始关注这个被忽视已久的皇子。
尤其是他现在还被立为储君。
这是庆华帝第一次正式立储君,以往不管是赵艮为或是赵麓为可都没有这个待遇,不过是自己在心里想一想罢了。
令所有人都不解的是,一向中立的沈阁老此次一反常态,率先在朝会上拥护庆华帝这个决定。
他什么时候和赵居为勾搭上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在两位皇子之间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的时候,他居然早已经看中了赵居为这支潜力股。
倒是路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做忠君派,没有跟着风向。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事实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这些人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至少韩均没有从赵居为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喜色来。
他举杯,仰头将酒喝干,便瞧见赵居为正对着不太明朗的月光看手中的酒杯和酒,笑的有些诡异。
“呵呵,没想到我还有这一天,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人面前。”
韩均刚收回目光,便听见赵居为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他一怔,瞬间已经恢复如常,仿佛没有听见。
既不恭维,也不安慰,他知道对面之人也不需要这些,只是喝酒罢了,无需揣测。
不管说了什么,都不是醉话。
“看来看去,只有你那岳丈还是个明白人。”赵居为又道。
韩均淡淡一笑,这次却不装糊涂,而是说道:“多谢殿下厚爱,路伯父曾经说过,为官一载为人一世,所求不过俯仰之间无愧于心而已。”
庆华帝此时将他们母子推上风口浪尖,真的是爱之深心之焦吗?
帝王心从来不可测。
“好一个无愧于心!”赵居为击掌,自顾自满斟一杯,道,“路大人做事向来坦诚,实乃我辈楷模,退之,你眼光不错。”
眼光不错,所以选了他这个皇子吗?
“不过凭心耳。”韩均亦满斟一杯。
因为合得来,因为敬佩,因为心有诚挚。
赵居为便哈哈笑了几声,“我罚酒三杯。”说罢果真利落地动作,而后才道,“我听说,你回京第二日便着急忙慌地去了路家,等不及了?”
“咳咳,过完年就十九了。”
“哈哈哈,哈哈哈!”赵居为眼泪都将要笑出来,指着韩均,“你这是故意埋汰我?”
他只比赵麓为小两岁,尚比韩均大上两个月,却连个未婚妻都没有。
一是他不愿,二是他不能。
“殿下何必着急,只怕现在就有人在打着主意要将女儿嫁过来,回头便要看花了眼了,真真是叫人羡慕不已啊!”
“这话我记下来了,什么时候见着路大人倒要问上一句,是不是他路家的女婿不准纳妾,将你羡慕成这个模样,啧啧,要我说,路三姑娘端的好人品相貌,偏还有人不知足,真真叫人可惜。”
韩均便学着他,自罚了三杯。
二人一行说一行喝,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安孟忍不住走进来,求助地看了一眼韩均,才对赵居为道:
“殿下,该回去了,娘娘还等着您哪!”
此时赵居为已经趴倒在桌上,却还没睡,挥挥手道:“明儿再去。”
“殿下昨日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是明儿了……”
最后是在韩均的帮助下,两人连拖带拽地将赵居为拉出了酒肆。
韩均也醉的不轻,不见得就好上多少,青吉扶着自家主子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问:“少爷,回家吗?”
“回罢!”韩均点头。
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又停了下来,吩咐道:“去富居巷。”
他在那里置办了一处宅子,离青云巷十分近,出门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能到了。
青吉便又驾着马车回转,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辙滚动的声音响起,渐渐便有丈夫起床粗声粗气地说话、孩子饿了的哭声、小摊贩的叫卖混在一起响了起来,是一种人间烟火的安宁之音。
☆、204春节送礼
大年三十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自清晨开始忙碌,街道上俱是煎炒烹炸散出来的香气,所有人面上都是喜气盈盈地模样。
今年的大関虽然财政、国库都虚弱,但胜在安稳,明年一定又是富足的好年景。
路家也不例外,早早几日已经将年货都置办齐全,亲近的各家各户的年礼已经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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