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钱雅棠从中作梗,早已得事,哪里还会被赵艮为步步紧逼,居然在西北吃了那么一个大亏!
他面色阴郁,沉沉地看着前方不知何处,声音里透着狠毒,“这回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快日落西斜之时,这里终于寂静下来。
与方才的安静不同,这次连鸟叫虫鸣都毫无声息,肃杀一片。
一列穿着深灰色衣裳的人马整齐地渐渐从四周走出,他们手上全部紧握马弩,微微颤动的弓弦表明,方才这些杀人武器还在蓄势待发。
为首之人一身黑衣,身材欣长,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寒星一般,盯着方才两波人马站立之处。
正是韩均。
“副指挥使,我们的人都已经跟了上去,马上就能弄清楚哈尔博的藏身之地。”孟晋向他回禀道。
铁勒族距离康北行宫数百里之遥,他既然敢来,必然有内应,他们正愁找不到人,对方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韩均点点头,仔细查看了这处场地。
他们的人这些天一直盯着大、三两位皇子,是庆华帝亲自吩咐下来的。
锦衣卫权限再大,那也是听命于皇位之上至尊那人,他不想让锦衣卫查自己儿子的罪行,韩均与赵居为便只能暗中盯梢,却不能有所动作,更不能透露他们的所作所为。
但是这段时间,赵艮为与赵麓为争的你死我活,显然让庆华帝动了真怒,他要亲眼看看,自己的儿子胆子到底有多大!
“继续紧盯,不要动作以免打草惊蛇,我这就去禀报圣上。”
韩均一声令下,锦衣卫众人便如鸟兽般,悄无声息地各自散开,没带出一丝动静来。
孟晋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有话不妨直说。”
“是。”他抱拳,“属下只是觉得,这一次活怕不好办,到时候两边都讨不到好处……”
“无妨。我们不过听命行事,后头该怎么做,自有禁军负责,你及时带人脱手。”
韩均沉着地道,孟晋也不由安下心来,自去部署不提。
☆、164说明来意
康北行宫,南书房。
不知何时,韩均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沉闷厚重的黑衣,而是浅蓝色长袍,在腰处坠了一只香囊,正是路子昕所赠。
他长身玉立,面上神色自若,即使对面坐的是天子,依然不卑不亢。
“查清楚了?”
庆华帝的声音虽然威严,韩均却听出了一丝疲惫。
“是。”他没有问查出了什么,韩均便只字不言。
庆华帝却不问,只是摆了摆手,“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你都不用心软,务必要让他们知道,朕还没死!”
“圣上息怒!”
“好了,你先下去吧。”
韩均依言退了出去,看着屋外湛蓝中带着一抹金黄色的晚霞直射大地,面上清冷一片。
他上马径直往前走去,在路家所在的偏院处停下了步子。
不同于他这几天上下奔忙不歇,路子昕这几日可谓是十分清闲,无聊了便约上三四个官家小姐一同去跑马,累了就带了青檀等人在那处格桑花处谈天说地,顺便还能时不时从七公主那里得些猎物回来烤肉吃。
今日也是,她刚从外面回来,换过一身清爽的衣裳,发丝也未紧束,就那么披散着,歪在椅子上吃当地特产的莓果。
有些酸,但里头裹着甜味,她不禁皱了皱眉。
正舒服,青檀过来道:“世子来了,夫人让您过去。”说着便过来替她绾髻。
路子昕有些不耐烦地撅了嘴,嘀咕道:“什么时候来不好,非挑了这时辰,我还没享受好呢!”
青檀抿着嘴不作声,自家姑娘在韩世子面前是越发拿乔了,偏世子就吃这一套,每每看着姑娘的眼神,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她们做奴婢的瞧了,自然欢喜。
姑娘受宠,日后出嫁日子便好过,她们这些丫鬟也能有个好出路。
“得了得了,就这么着吧!”她正打算挽个双环,却被路子昕制止了,“待会儿回来还得散开,怪烦人的。”
又不是外人,反正她披头散发只穿里衣光着脚下地的模样韩均都看过了,现在才来装那些大家闺秀也晚了。
“姑娘这样也好看的紧。”青檀便随意挽了个松散的斜髻,留了几缕发丝随意散落下来,平添了一股子慵懒娇贵,她笑出了声,望着自家姑娘夸赞道。
她这话却是出自真心。
路子昕本就是玉质金贵的人儿,又有清丽之姿,平时虽然不爱打扮,但那瓷白如玉的肌肤、点墨灵动的眸子,还有水润娇艳的双唇,只一见,便知道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此时她刚吃了莓果的唇沾了汁水的艳红,俏生生不高兴地嘟着嘴,两鬓有光滑柔亮的发丝垂落而下,随意的姿态十足娇俏。
路子昕随意指了件素蓝色衣裳换上,对镜瞧了瞧,很是满意地拍拍手,领着青檀往齐氏与路景修所在的屋子而去。
里面路子闵亦在,气氛颇有些凝重。
路子昕见过礼,便挂在齐氏身上,笑嘻嘻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二哥又惹了祸?”
“我何时在外头惹过什么祸了?”路子闵一脸不服气地反问道。
气氛顿时便松快下来。
“好了好了,快下去,这成什么样子呢?小心被人笑话。”齐氏嘴上说着,却不动作,任由幺女抱着自己不撒手。
路子昕不依,“谁要笑话我?我就让二哥帮我教训他!”
说着还对路子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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