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一定不会记得曾经跟我们有过那样一段对话。”
“怎么突然发表这样一番感慨?”李奥阳身后的沙滩上留下一长串清晰的脚印。
“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罢了。”阮蓝在他背上说道,“奥阳,我这几天经常会想,我们的相遇也真是奇妙,偏偏让我在这样一个年龄里生了这样一场病,又恰巧是你作为我的主治医生。就好像,只是为了遇见你,我才生了这样一场病。”
“为了我们相遇,你吃了太多苦头。”
“不能这么说。只要想到,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今生相遇,那我也不觉得委屈痛苦了,明明是一种别样的刻骨铭心的幸运。”
“那么,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们再次相遇,一定换我经历所有这些因为相遇而要经历的痛苦。”
“别这么说,”阮蓝在李奥阳背上微微抬了抬头,说,“我想我们来生的相遇一定会自然的多,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折。还有,奥阳,其实一辈子并不长,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么,如果真有来生的话,你可一定别忘了要找我。”
说着,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李奥阳耳垂上,继而滑到他脸上。李奥阳的脚步随之停住了,他朝身后微微侧过脸去,问:“怎么哭了?”
阮蓝抬起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之后,将脸重新贴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就是贪婪地想连同你的来生一并据为己有,因此,当下先跟你立下契约。”
李奥阳笑了,继续迈步前行,他说:“我的来生,来来生,永不止境的轮回中,我都只属于你。”
阮蓝的心只是疼得缩到了一起。她只知道,今生,他属于她的时间,只剩下了一天多一点儿。随着几十个小时后他去广州,她也该彻底离开他的生活了。想到此生两人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的心怎能不痛。
李奥阳只觉得这两天的阮蓝似乎分外黏他,睡觉的时候,她总是将他抱的紧紧的。很多次,她甚至会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之后,更是越发用力的抱着他,似乎不那样做,他就会消失似的。
李奥阳笑她也有这般孩子似的黏人的时候,心里只当她的举动是对这次“小别”依依不舍的表现。
这天晚上,注射完毕拔掉针头,阮蓝像往常一样蜷缩在李奥阳宽厚温暖的怀抱中,由他将自己的小手包裹在大掌里,替她按压着静脉上的针孔。
“奥阳,你能把我详细的治疗方案给我一份吗?包括我这段时间注射了什么药物,都给我一份完整的。”阮蓝闭着眼睛,柔柔问道。
“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想珍藏下来啊。因为这个病才使我们相遇的,所以,这套战胜病魔的治疗方案,对我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也很有珍藏纪念的价值。”
“身体经受如此痛苦的一段历程,去珍藏纪念它做什么?把这空间全都用作珍藏我们美好的时刻不好吗?”
“奥阳,”阮蓝从他怀里探起头,看着李奥阳恳求道,“答应我好吗?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想珍藏。”
李奥阳低头抵着阮蓝的额头,锁定她闪着恳求的目光的眸子,道:“有我这么个大活人陪着你还不够吗?”
“不一样的。”阮蓝做个了吞咽动作,以咽下喉中的苦涩,道,“就答应我嘛。”
李奥阳温柔地吻了下阮蓝的唇,说:“明天上午我得去医院加会儿班,回来给你。”
阮蓝终于安心了,她闭上眼睛,将身体彻底放松在他的怀抱里。
☆、离开
分别时刻的时间总是过的分外快。眨眼间,便到了周一。
这天早上两人很早就起床了,只因晚上探讨这个早上要吃什么时,阮蓝坚持要为李奥阳做顿饭。
阮蓝说,在她居住的小城有个风俗“上车饺子,下车面”。意思是,家里有人如果出门远行是要吃饺子的,意欲外出圆满顺利;而归家后,则是要同家人一起吃面条,意欲这一家人“缠”在一起,永不分别。
李奥阳自是不肯全权交由阮蓝一个人操持,便主动请缨给她打下手。其实说是打下手,多数还是他在“挑大梁”,阮蓝充当指导老师。和面时,阮蓝将水和面的比例配好,李奥阳实际动手操作;剁肉馅也是她坐在旁边指挥,李奥阳挥刀干活;真正开始包的时候,又是李奥阳擀皮,阮蓝负责包馅。
阮蓝只是希望,以后的生活中将会出现的时刻,都有他曾经参与过的记忆,这样,当她一个人面对那样的时刻的时候,至少还有记忆陪伴,不至于过份凄惶孤寂。
然而,以后的岁月中,阮蓝终会发现,那些有关于他的记忆,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那些活色生香的记忆,对于刻骨铭心的思念实在太过残忍。
李奥阳换好衣服要离开时,阮蓝仔细地替他整理了衣领,眼里满是留恋和不舍。
他就势将阮蓝圈在怀里,吻了吻她,说:“不要难过,明天晚上我就赶回来。”
阮蓝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最后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揽着他的腰身,说道:“奥阳,我爱你。”说完,她闭上眼睛,泪水汹涌决堤。
由她口中说出这三个字,这让李奥阳心里的幸福感又一次爆表。他俯下身深深吻了她,说:“都说小别胜新婚,看来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对你的回复,等我回来说给你听。”
“奥阳,”阮蓝依依不舍地看着李奥阳的脸,说,“能现在说给我听吗?”
李奥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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