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有些生气,说实话他不信,说反话他还这样,感情她就不该出现是不是。
任广北打量了两眼,捏着郁眠的肩膀,拽着她在自己面前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
而后,像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捏着下巴告诉她,“修止哥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种,太小了。”
郁眠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说这种话。
她原以为沈教授的朋友都是像他和顾教授那样,不是温文尔雅就是阳光开朗,反正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但是任广北这么恶劣直接打破了她的固有印象。
“不要脸,呸!”
郁眠骂了句脏话,也不管他和沈教授关系是不是很好,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两三步跑到沈修止那边。
太阳完全坠入地平线,地面以上是泼墨一般的夜空。
周围路灯散着惨白的光线,他们恰好在两个路灯中央位置,灯光微弱,极其昏暗。
对面的男人身子倚着车门,吊儿郎当,“急什么,长时间不见,聊聊呗。”
沈修止低头挽袖口,姿态放松,有股说不出的慵懒随意,和上课时完全不一样,好像他就该是这样子的。
任广北反应过来后也跟了过来,郁眠直接钻到沈修止身后,扯了扯他腰侧的衬衣,“老师,他欺负我!”
郁眠眼睛很大,这会儿湿漉漉地看着沈修止,一看就觉得像被欺负了。
明明被踢的人是他,她还好意思告状!
任广北气恼,抬手便要将郁眠拎出来对质,“修止哥,我没有!我还说她欺负我呢!”
任寄南和沈修止是高中同学,任广北是任寄南的弟弟,从小跟在他们身后玩,年纪小,被宠得不仅幼稚,脾气还很差。
今天任寄南从国外回来,他开开心心去接机,结果发现他哥还顺便带回来个女人,非要让他喊嫂子,一路上更是对她嘘寒问暖,都不知道问问他这个弟弟开车累不累,感情给他当司机了是不是?
现在又发现修止哥竟然为了陪郁眠,连他哥的接风宴都不去了,问他气不气,当然气了!
大家都知道任广北行事冲动,这会儿见他要欺负沈修止带来的女生,齐钊忙上前阻止。
他抬手想拦下任广北,就在他侧头的一瞬,无意间看到郁眠正脸,本来已经碰上任广北的手硬生生搭到郁眠肩上。
郁眠被扯得向前栽去,她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衣角,直接将沈修止的衬衣下摆扯了出来,整个人仍有向前倒的趋势。
沈修止眼疾手快伸手捞人,一把将郁眠搂进怀里。
郁眠后脑勺磕到他的下巴,一声闷响,后背也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层布料隐约能感受到下方有力的跳动,此外,郁眠觉得还有个地方非常不对劲,比后脑勺那一下还疼。
她视线刚刚下移,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移了开,可是那个地方还是疼啊!
脑袋是疼,胸也是疼,而且可能大家都看到了。
郁眠又羞又恼,眼角的泪花跟着落了下来,她反身躲在沈修止怀里,恨不得变成空气,哭哭唧唧告状,“老师,他们都欺负我,我真可怜,和地里的小白菜一样,没人疼没人爱,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我哥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很难过了。”
刚才沈修止也抬手了,本来准备将任广北拦下的,但见齐钊拦了以后,他便收了回来。
虽然齐钊和他相看两厌,但是却不是个行事没有分寸的人,现在看来真是越来越浑了。
沈修止手心滚烫,不自在地攥成拳。
盯着齐钊,厉声质问,“齐钊,你干什么。”
齐钊没想到会给人弄哭,愣了一瞬,盯着郁眠说,“打个招呼呗,看见小仙女太激动了。”
这边灯光昏暗,齐钊一开始就背对着路灯,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
郁眠根本就没认出他,听到这略微耳熟并且轻佻的声音,才想起几天前的事情。
郁眠缩了缩肩膀,又往沈修止怀里靠近。
小声嘟哝,“我不认识他。”
齐钊轻啧一声,往沈修止身后走去,想让郁眠看清楚了。
“小仙女,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那个夜晚多美妙了,你怎么就忘了呢。”
听罢,沈修止皱眉,之前的烦躁再次席卷而来,甚至更甚。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微动,想将郁眠推开。
这时,郁眠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了那天和刚才的事情,怕他再拽自己。
忙从沈修止怀里钻出来,溜到他身后躲了起来,沈修止个子很高,至少一米八五,精瘦型身材,她整个人都被遮的严严实实。
为了以防万一,郁眠又攥着沈修止的衬衣下摆。
两个人挨得更近了,以至于沈修止能清晰地感受到郁眠清浅的呼吸,将他的后背烘得越来越烫。
现在已经进入秋季,昼夜温差很大。
郁眠穿的是裙子,有些薄,裸露在外的手臂染着一层凉意。
她动来动去,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沈修止,凉凉的,对他来说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沈修止整个人躁了起来,陷入一种奇怪的境地。
“齐钊哥……”
“修止哥……”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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