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凶神恶煞的国字脸瞬间崩溃,换上一副讨好似的干笑,“行了,行了,我那样说还不是希望重点突出你的才华,叫侯爷赏识你。”
说着大掌又拍上他的肩膀。
大悟恼怒的一推他,“甘大人也真是,小白胳膊上也有伤呢!”
甘宁赶忙收手,“哦,哦,哦,我错了,错了。”
说着连忙安排大悟送白图回侯府。
宗政明月携了卓公子正拐进裙楼里间。
卓公子低声浅笑,“这甘大人一向暴躁凶狠,对待下属却似老母鸡护鸡仔儿。”
宗政明月闻言,心道,还真是小鸡仔儿。
他挑挑眉,虽是小鸡仔儿,但箭术确实不错,贵在奇袭。
前门楼有卫兵禀报,轻山公子到。
随即一位气质飘逸的紫衣公子入内。身边的随从是个十二三岁的童子,面容清秀,神情却有些傲倨之色,手中拿着的正是古剑纯钧。
这当先的紫衣公子正是前南唐世子轻山公子。
见众人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他抚抚面颊说到,“念唐,本公子脸上有脏东西吗?”
那被称为念唐的童子看都不看他,直迎这些护卫的目光,说到,“没有,公子绝世容貌,每每出场必引万众瞩目。”
这童子正处在变声期,声音粗哑如鸭子,偏偏说这话时语气傲慢笃定,和在一起甚是幽默。
轻山公子伸手在鼻下轻咳两声掩饰心中笑意。
“不许瞎说。”
宗政明月见他到了,问到。
“轻山公子,从你府上到太白楼所花多少时刻?”
轻山连忙恭敬答道,“回侯爷,需一刻钟。”
“可知现下什么时刻?”
“臣下出门时是戌时三刻,此刻应该是戌时五刻。”
早知今日戌时会在太白楼举行盛大的烟火晚宴以庆祝雪衣侯诞辰。
百官肯定会早早等候迎接。
入席开宴差不多也要到戌时三刻。
他一个闲人,摁着点儿到恭贺也就是了。
是以看着日晷戌时三刻准时出门。
只是不想外面喜庆,内里却是如此惨烈光景,看来雪衣侯刚刚又经历了一次壮烈的刺杀。
不过他毫不在意,心中轻叹,想刺杀雪衣侯啊,还真不太可能成功。
卓公子春风一笑,“相比轻山公子府上的时间比我们的都要晚上一刻。”
旁边早已有人呈上那张面皮。
“啊!”念唐童子看那面皮一声轻呼,这张人皮和他家公子容貌当真有七八分相似。
听卓公子言辞再看这张面皮,轻山公子心中已转了好几个弯弯,看来有人在他府院中日晷上动了手脚,叫他推迟了一刻钟赶来太白楼,而这一刻中里显然有人借着他的身份行刺。
他当即跪俯在地,“侯爷明鉴。”
再无多话。
轻山公子心中暗自恼恨,这次的刺客真不知是哪一方的,竟然想着利用他这个已经亡国的世子身份,这是要陷他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前南唐并入后燕国是前南唐最后一任国君自己主动提议的,前南唐国改为现在后燕国岭南道七十三州。
他这个前南唐世子作为南唐皇室最后的血脉移居云州。
若是这次刺杀成功,那他便是违背前南唐先国君的旨意对抗后燕国,若是刺杀不成功也会让宗政明月对他心生猜忌。
这一招还真够狠毒的。
“堂堂前南唐国世子,连一个府院都打理不干净吗?”
雪衣侯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却甚是恶毒。
前南唐世子的名头,如今国没了,连家都没守好。
他却当真无从辩驳,毕竟自己府上的日晷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
他咬咬牙说到,“臣愿意彻查此次刺杀事件。”
宗政明月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念唐急得额上汗如雨下,贵在旁边紧紧抓住自家公子散落的紫色衣襟,平日再伶牙俐齿,此刻也是胆战心惊,他一向对雪衣侯怵得慌。
宗政明月看着他,稍顿片刻说到,“起来吧!”
待他起来站定,便携了他和卓公子到了另一边裙楼里间。
那里摆放着所有刺客尸体。
侯府管家詹用早已赶到。
詹用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但因年轻时闯荡江湖见多识广,侯府人人尊称一句詹老。
他验尸完毕,正等着侯爷问询。
见宗政明月一行人进门赶紧行礼。
“侯爷,这二十几个刺客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年纪都不大,这十几个是江湖中一流高手,来自各个门派各个地域,而这十二个女人应该才是今日的刺杀主力。”
詹用指着单独放在一边的十一具尸体说到,皆为女人,各种年龄的都有,有几个正是穿着刚刚开宴手捧金花的粉色宫装少女。
旁边还有一个人昏迷不醒,但仍有呼吸起伏,手脚均已被缚。
这正是和银甲护卫副统领甲一交手过的那个女人,左手短刀,右手长剑,她被白图背后一箭吸附毒箭放倒。
“这一个还活着,我已取出她牙齿中那粒毒丸。”
一旁的郡守胡奇胡大人诚惶诚恐,跪地禀告,“侯爷,荷花池已经挖开,里面另有乾坤,地洞一直打通直护城河,这些刺客应该就是沿着护城河潜入。”
此刻他不惶恐才怪,在侯爷诞辰这样的好日子发生刺杀,而且还是在太白楼,他这个云中郡守难辞其咎。
话一说完他叩头在地,静候发落。
宗政明月听完并未看他,而是转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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