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
这意思是让他去剃度出家?小姑娘可真想得出来。
蔺可聿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两下,无奈道:“空长你几年,想得比较多罢了。我觉悟可是不高,还对红尘有留恋。再说了——”低头与她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两双黑眸对视,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我若是遁入空门,我未来的小妻子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的落在了心上,柔软却又让她觉得痒痒的。
耳边似乎点起了簇簇逢年过节时才会有的灿烂烟火一般,在她耳边灿然炸开,热烈作响,但她依然听得见自己像是打鼓般响的心跳声,节奏飞快。
二人离的这么近,倪絮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了,都没有反驳他其实不是几年,而是十几年,红着脸将他推开,低着头,用手扇了扇自己火烧似的脸,深呼吸了几次,哼哼道:“谁稀罕。”
蔺可聿愉悦的笑,直起了身子,心想逗完小猫儿还是得顺顺毛,于是揉了揉她的发顶,“嗯,我稀罕。”
若是他知道现在他将他的小姑娘逗的动不动就脸红,换来的后果是小姑娘将来的跑路的话,估计他就不会……哦不,他还是会的,因为小姑娘红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瞧了还想瞧。
所以他注定要为自己的恶趣味付出代价。
时间匆匆而过,日出又日落,天幕亮了又暗,终于到了比武大赛的最后一日。
不出倪絮的意料,果然有许多弟子都向蔺可聿递交了战帖,摩拳擦掌想要与他打一场。
倪絮便坐在场边,看着蔺可聿一个个将他们打败,但因为他平时使的大多都是杀招,跟他们比试之时多有拘束,而他又存了指点他们的心思,是以一场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被打败的弟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也并不气馁,反而双眼发亮,觉得酣畅淋漓极了,兴奋的很,敬仰的看向蔺可聿,拱手行礼,输得心服口服。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倪絮心中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颇为骄傲自豪。
怕是这次比赛结束,玉卿公子在江湖上的地位又要更上一层了。
正在倪絮看得津津有味时,一位寒非门的弟子走到了她身旁,而这人她恰好也认识,乃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夜十灯。
“倪少主,我们门主有请。”
倪絮看了一眼还在场上的蔺可聿,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让他待会儿告诉蔺可聿自己去见卓俢骁了,便跟着夜十灯走了。
走过两边布满颜色缤纷的小野花的石子小路,夜十灯带着倪絮到了一间院子外,便停下了。
这间院子单独立在此处,四处树木高耸而茂密,但却不阴暗,阳光细细的落入林间,偶尔听得一两声鸟雀啼转,树叶飒飒作响,站在外面,只觉幽静而安宁。
“门主在里面,请倪少主自行进去。”
倪絮道了声谢,便踏进了院子。
院门是圆形拱门,上面缠绕着藤蔓花枝,粉色的花朵向下垂着,几只蜜蜂扑闪着翅膀穿梭其中。
倪絮走过拱门,便看见卓俢骁坐在院中,听见声响之后转头看向她,笑眼微眯,十分平常的招呼她,“你来了,过来坐吧。”
待倪絮坐下后,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她,“这是上次说好要给你的见面礼。”
倪絮有些惊讶,他若不说她都快忘了有这回事,原以为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罢了。
“不打开看看吗?”忽而想起什么,又苦笑着添了一句,“放心,我这时候不会做什么的,这真的只是个见面礼——姑且也可以算是给侄媳妇的礼物吧。”
倪絮虽然知道这人参与了杀死自己亲大哥一事,并且于蔺可聿可以说是有杀父之仇,但此时面对这样一位面慈的长辈,还是难免心软,一路上所想的嘲讽的语句都咽了下去。
倪絮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几片呈流线型的泛着银色冷光的银刀。拿起其中一个,它的尾端处稍微粗糙,还有不知名的透明物包裹着边缘,方便手握,不容易被划伤,而朝外的刀锋锐利,既轻又薄,并且材质特殊,还可以任意弯曲。
“你似乎用的都是这种银刀,我便花了一些时间自己做了几个,希望你能喜欢。”
倪絮自然是喜欢的,她的武器都是自己按照喜好摸索着做出来的,但她总归在炼制武器方面只是入门而已,做出来的成品也比较粗糙。
想要换,她却又一直没时间去炼器阁另外定做,便还是在用以前的。
而这几把银刀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制作的,其中的技艺比她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甚至于炼器阁或许都不能做出这样精巧的银刀。是以这绝对是一份恰合她心意的礼物了。
卓俢骁也确实是用心了。
只是原来他在炼器方面的造诣也如此高,几乎没有人知道。
“其实兄长在炼器方面要比我厉害得多,我这也是他教出来的。”
他说的兄长,不出意外就是卓脩戬了,如此一看,他们兄弟感情并不是不好的。
倪絮合上了盒子,静静的看向他。
“我原本是想找小毓的,可他大概不愿意见我吧。能够放我一马,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卓修骁轻叹一声,哀愁顿生。
倪絮摇头,“不,他不会不愿意的。”但只会把你当寒非门门主来对待,而不会是叔叔。他不是那种会在这些地方置气的人——至少她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有过怒气。
但看着卓俢骁低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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