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环视四周的绵鱼看着了狼吞虎咽的绵仲,就气的差点一个倒仰。这个孽女敢情不是没来,而是来了当客人呢!许娘子那那边安排着女眷,看着绵仲夫妇在席面上也是一个愣神,然后就是紧皱眉头,这是给绵家打脸呢。
步蒙看着绵鱼有些不虞的神色,顺着绵鱼冒火的目光看去,就看了绵仲凶猛的吃饭姿势,一时也是愣住了,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绵鱼看着步蒙发现了绵仲,有尴尬的笑笑:“家门不幸,让姐姐取笑了。”
绵鱼看着绵仲瞅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等宴后再和她算账。绵仲缩缩脖子。眼珠子转了几下,又是有恃无恐的吃喝起来。
绵仲的样子快把绵鱼气炸了,绵鱼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维持微笑的表情,陪同主桌上的至交好友推杯换盏,许娘子过来隐晦的拽了几下绵仲,但是绵仲硬下心不回应,许娘子也只得不开心的离开。
因为绵府摆的是流水宴,随着来人的增多,绵府院子里的席面慢慢摆到了街旁,以至于等到下午,绵府所在的整个街坊都热闹起来。成群的小孩子拍着手玩闹,大声的唱着天赋举子,时不时被大人捉过去喂上几块吃食,好不热闹。
石轩镇因为一个喜报几乎全镇都热闹起来,吃饱喝足的人们开始给绵府所在的坊市挂着红绸,屋顶、树枝、房头,凡是属于和绵家一个坊的人家都自动的挂了起来红绸,红色接福避祸,人们都希望天赋举子的福气能接一些到家中!作为和绵府最亲近的自然也都更想沾些福气,所以全坊都自然的动作起来!这一日,绵里的穿小的衣物,都被亲近的人家从许娘子和步琪手里借走,而且是有借无回的那种,就是为了给各个家里的小儿带福,做百纳衣用。所以有拿着衣物出来的人,脸上都挂挂满满的笑意。
绵鱼宴后就四处找绵仲,可是绵仲在散宴的时候就带着自己娘子溜之大吉,让绵鱼扑了个空。绵鱼一直到入睡前都对着许娘子使劲的絮叨,对于这个四女,绵鱼心里真是不知道如何才好,现在分家分府过日子了,就相当于放任自由,绵鱼心里总是不落实,总觉着绵仲会出什么事情,带着喜忧参半的绵鱼进入了梦乡。
步琪送走了自己的阿娘娘亲以后,就回了登蓝阁,远远的就看着随着绵里去县城的车把式小路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着。
步琪疑惑,对着萤草看了一眼,萤草赶忙走到小路跟前问道:“小路,你怎么不进去坐着等着,何时回来的?你不是跟着六爷么,怎么回来了?”
小路听了萤草的问话,赶忙对着步琪一礼:“奴见过六娘子,奴刚回来不久。六爷登完青云路,就搬到了至交好友永秀才公的府里,这两日六爷担心六娘子心里惦记,特意派小的给六娘子送信。”说着小路就拿过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火蜡封好的信递给了步琪。
萤草看着接过,递到步琪手里。步琪拿着了书信一愣。
“六娘子,如果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先告退,等下院子就落匙了,小的明日还要赶回县城。”小路说着。
步琪点头:“萤草,给小路拿些银子,一路辛苦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路接过萤草手里的银子,脸上笑开了花,对着步琪拱手:“奴谢过六娘子赏。明日奴就回县城,六娘子有要回信,奴明早过来恭候。”说完看着步琪点头,小路就退出了登蓝阁。
“小娘子?”萤草看着站立不动,看着星空的步琪。
步琪点点头:“嗯,萤草,洗漱吧。都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萤草和小雨对于步琪不急着看信,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嘴里应诺。其实步琪手里一拿着绵里的书信,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需要静静心,所以她才没有马上拆开,而是将书信放到了床头,自己先卸着妆容,然后仔细的洗漱了一番,换好内衣,在床上躺下,才打发了小雨和萤草出去,摩挲了一下书信,步琪自己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书信的腊封。
一展开信纸,就见绵里娟秀中不失豪迈的字体出现在她的眼前:“亲亲吾妻,见字可是如见我?六载不见,我十分思念吾妻,你可是如同我想你一般想我?里儿幸不辱命,登青云路,获文圣青睐,得以开悟。此时站窗前望桃树,心思不定,那桃花花开不俗,粉色如琪儿脸颊,让我相思尤甚,不知琪儿可有念我?如果琪儿不念,不念,那我念琪儿即可!等县学后辞别老师,三五日我必当回。想琪儿能在我身旁红袖添香,我纵使挑灯夜读,也是心生欢喜,待下科里儿能为吾妻再创佳绩。妻里,念琪。”
里面露骨的半白半古的话语,把步琪臊的一阵阵脸红,她把信纸捂在胸口,过了一阵又感觉灼热,赶忙又拿起来看了几眼,步琪轻咬朱唇,终是抵不过心中的满满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仔细的折叠好信纸放到床头,自己则下了床,踱步走到桌前,摊开了纸,研磨着墨,思绪飘飞,她拿着毛笔蘸了墨写着,落下一字,因为迟疑污了一团墨迹,步琪放下笔团了团,然后又拿起笔,开始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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