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开战便用猛力,娃娃腾挪闪跃避开锋芒,等到任嚣气力不支才开始反击。
十刀连砍又快又狠不给喘息机会,任嚣大喝一声弹开刀口。娃娃顺势退步,任嚣猛追反劈,没刹住就直接冲到台下了。
李信拎他起来,笑:“要不要我扶你上去再打一场啊”
任嚣咽下一口黄沙,面红耳赤:“末将服输。小子可畏”
“你啊,输不在武”秦王指了指头:“在这里。”
娃娃并不是任嚣对手,贵在以智取胜。
秦王不忘安抚任嚣,顺便埋汰赵迁:“是赢是输光明磊落,我大秦男儿本色”
赵迁暗自瘪嘴:屁还不是我的人赢了。
小战俘连退秦将辛胜和章邯,王贲按捺不住,提刀应战。
那娃娃聪明狡黠,遇上同样聪明的王贲就半点都不好使。
龙行虎步,猿跃狼扑,秦王见那孩子躲过王贲十几刀,便向李泊询问身世。
“他叫赵佗,恒山真定人。前些年遭灾成了孤儿,九岁就跟在先父身边。先父有意培养,还断言他前途不可限量,可惜没有机会了。”
“如此说来,倒是根好苗子。”
王贲打落兵刃又捡起来递了回去,还刀,打落,再还,再打
小赵佗才十四岁,眼泪汪汪地握着刀都不知道还要不要打。
王贲收手,揽住赵佗肩膀对着秦王笑成花:“陛下,给我,行不”
秦王大笑:“这就开始抢人了他要是五年混不上右庶长,寡人找你算账”
“哪能等五年这小子一仗升sān_jí爵位没问题嘿嘿”
王贲牵了赵佗就要走,想起太阿,就留在台上问是否还有英雄。
英雄当然还有,他一柄长刀连退七位赵人,直到李信提矛入阵。
长矛本适于军阵而非单人独战,李信将长矛改短,成了枪的雏形。
枪被后世誉为百兵之王,与枪类似的短矛无坚不摧。
王贲没有穿重甲,赶紧扯过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刀。
矛动如龙,一丈之内鬼神遁形,唯有近身能破其攻势,可惜王贲无法冲破外防。
李信恣肆挥洒好似烈马脱缰,狂风暴雨压得王贲喘不过气。
盾牌被捣碎差不多就分出高下了,王贲不服输就一直死扛。
李信不喜欢给人面子,打架使全力是对对手最基本的尊重。
这尊重让王贲疲于奔命,跳下台去不甚好看,他就蹿上旗杆不下来。
李信提着枪不好爬杆子,枪头又打不到,无奈望向秦王:“他耍赖”
“你用长矛对我的短刀,不耍赖啊”
秦王哈哈大笑:“那给你长矛,你跟他再对一场”
王贲用矛没李信溜,换矛败得更惨,嚷着不公平:“让他换刀”
李信刀术不敌王贲,反问:“以我之长,攻你之强,怎么不公平”
“刀跟矛差这么多,你见过胳膊拧过大腿的么”
两人吵闹间,一个赵国战俘默默上台。
此人看不出年纪,像饱经沧桑又像涉世未深,发似乱草,目胜雪凉。
他在兵器架旁踱了两个来回,选了一柄短剑,只有一尺长。
一寸短一寸险,李信觉得不可思议,提醒他:“刀枪无眼,你确定”
那人微微抬头,像是没料到会有这句话,沙哑着嗓子道了一声:“多谢。”
这两个字没头也没脑,李信歪歪头嘟嘟嘴:莫不是上来个傻子
真傻子不会上来讨打,敢站到这里,就是来打人的。
长矛如游龙出水直奔心脏,傻子呆呆地不动,直到近身才微微斜身。
矛头从前肩刺入后肩刺出,李信记着秦王有言在先,便不欲伤他性命,正欲拔矛只见剑光一闪,长矛分作两段,矛身仍在李信手里,矛头嵌在那人肩上。
李信急忙收手为时已晚,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矛身已经成了几段。
短剑在李信喉咙划了一个小口,那人退到五步之外,拔出插进骨肉的矛头扔在地上。
那人低头看短剑,剑上落了一滴血,他皱皱眉头,用袖角去擦。
这一滴血,他来回擦了又擦,擦得那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动静。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他,王贲也从旗杆上溜下来,就连秦王都站直身子。
成千上百双眼睛看他擦剑,又看他抬头,听他嗓音沙哑如同发情的公鸭。
“你可以再选一把兵刃。”
李信也选了一柄短剑。
剑乃兵中君子,君子对君子,很公平。
两人对面站着,你看我我看你,李信不敢先动,那人就没有动静。
看客们等得很无聊,无聊到秦王又开始打听来历。
李泊并不认识,颜聚知他底细。
他叫蛊逢,本是齐国囚徒,剑伎。
颜聚在齐国当将军时,见他剑刺白虎,便惊为天人。
他问齐王索要此人,齐王没给,不曾想被政敌,也就是相邦后胜听了去。
后胜就用这事大做文章,诬陷颜聚勾结剑伎,欲图对齐王不轨。
齐王跟楚王一样,相邦都是舅舅,而且舅舅特别磨人,颜聚活该倒霉。
“我逃来赵国,顺道带上他。要不是当时命他去捉羌瘣,我也不会成这样。”
颜聚看着自己的伤口,右臂齐肩而断触目惊心,都是拜李信长枪所赐。
伤太痛,颜聚不想再回忆,一抬头就见那剑伎一剑刺进了李信肩膀。
一片愕然,李信双手接刃做最后抵抗,王贲抡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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